键,刚要说话,林疏桐猛地捂住我的手。
她的指尖冷得惊人,凑在我耳边,声音比台风还轻:“听。”
铁链摇晃的声响里,多了种沉闷的震动。
不是风雨声,不是浪涛声,是金属摩擦金属的嗡鸣,从排水口深处传来,越来越清晰。
林疏桐的手机屏幕突然黑屏。
我抬头时,乌鸦的机械音再次炸响,这次更近了,就在我们身后。
“倒计时,还剩五十三分钟。”
我转身的刹那,看见他站在五米外的雨幕里,机械臂上的注射器泛着寒光。
而他脚边的水洼里,倒映着铁栅后幽蓝的光——服务器,启动了。
对讲机在我掌心震动得更厉害,电流杂音里突然迸出一声闷哼,像是有人被捂住嘴的尖叫。
林疏桐的手指掐进我手腕,我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飞快,快得不正常。
“小慧……”她刚说出两个字,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接着是铁链断裂的闷吼。·x\4/0\0?t!x·t*.?c`o,m′
雨幕里,铁栅后的水面突然翻涌。
我看见幽蓝的光里浮起什么东西,像是无数根银色的线,正顺着水流往排水口外钻——那是服务器的冷却管。
林疏桐的质谱仪再次警报。
她盯着屏幕,脸色比雨幕还白:“冷却液里检测到肌酸激酶——”
“是小慧的血。”我打断她。
三年前陈野牺牲时,他警徽上的血也是这种味道,铁锈味里混着淡淡的甜,“乌鸦用她的血当冷却液。”
对讲机的杂音突然消失了。
我盯着黑屏的屏幕,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风声。
下一秒,清晰的、带着哭腔的尖叫炸响在耳膜:“桐姐——”
声音戛然而止。
林疏桐的手机突然亮起,是小慧的新定位。
这次的红点,就在排水口正下方。
我拽着她冲向铁栅,分样筛卡在缝隙里用力一撬。
锈块崩裂的瞬间,幽蓝的光涌了出来,照亮水面上漂浮的东西——是半截银色的输液管,末端沾着淡粉色的液体,和林疏桐白大褂上小慧的血渍,一个颜色。
铁链在头顶剧烈震动。
我抬头时,看见原本固定铁栅的螺栓正在松动,锈粉簌簌往下掉。
林疏桐突然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推。
“小心!”
金属撕裂的尖啸中,铁栅的一角砸在我刚才站的位置,溅起的水花里,我看见水面下有东西在动——是无数根银色的线,正顺着铁栅的缺口往外钻,像是活了一样。
林疏桐的手还拽着我胳膊。
她另一只手举起紫外线灯,冷白光扫过水面的刹那,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水面上漂浮的,不是输液管,是手术缝合线,每根线上都挂着细小的碎肉,和小慧急诊室病例里记录的“右手背烫伤疤痕”形状,分毫不差。
对讲机再次震动。
我按下通话键的瞬间,电流杂音里传来铁链摩擦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铁链往下爬。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我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和我自己剧烈的心跳。
然后,头顶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有什么重物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扑在脸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是血。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在发抖,“排水口的铁链……在震动。”
对讲机里的尖叫像根烧红的针,直接扎穿了雨声。
\"桐姐!
铁链在震动!\"小慧的哭腔混着金属嗡鸣炸出来时,我右手的电磁笔\"当啷\"掉在积水里。
林疏桐的手指猛地掐进我虎口,她的指甲盖在雨里泛着青白,像急诊室抢救时按在患者胸口的模样——那是她强撑着不发抖的惯常动作。
\"在哪?\"她对着对讲机吼,雨水顺着下巴滴在屏幕上,\"小慧!
你能看见水面吗?
有没有蓝色的光?\"
回答她的是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铁栅边缘还在震动的水泥台——频率是每秒七次,和陈野三年前在痕检室调试同步器时,机械心脏的起搏频率完全吻合。
\"潮汐能。\"林疏桐突然把紫外灯压在水面上。
冷白光扫过的刹那,暗红液体在水下拉出螺旋状的轨迹,像被无形的泵机搅动着逆流,\"服务器在利用涨潮的水压循环冷却液。\"她的喉结动了动,\"陈野的机械心脏...需要持续的动能维持,否则他胸腔里的同步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