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貌特征……”
“够了。”乌鸦突然开口,声音比台风还冷,带着金属共振般的回音。
他抬起手,机械心脏的残片在雨里闪了闪,像是某种启动信号。
我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身后,攥着个黑色遥控器。
服务器的倒计时跳到0。
“沈墨!”林疏桐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地。
爆炸的气浪掀翻货架,金属碎片擦着我耳畔飞过,烫得皮肤滋滋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塑料与铁锈的味道。
等我撑起身子,老周正抱着赵宏往门外跑,小涛举着水枪在扑服务器的火——但已经晚了,焦黑的主机箱里飘出缕缕青烟,自毁程序完成了。
乌鸦还靠在货架上,机械心脏的红光突然开始闪烁,像是心跳逐渐加速。
我爬过去时,他扯出个笑,血从嘴角渗出来,温热地滴在我手背上,和三年前陈野的血,颜色一模一样。
“陈野用你的眼睛当手术刀……现在,该看看你的手够不够稳了。”
他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
我盯着那光,想起三年前陈野坠楼现场,我在血泊里捡到的半管培养液——此刻,那红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一条被激活的基因链,正缓缓展开下一块拼图的轮廓……
乌鸦机械心脏的红光刺得我瞳孔收缩,他喉间溢出的笑声混着血沫,在雨声里像生锈的齿轮:“倒计时还剩15秒——陈野的警徽该在你尸体上陪葬。”
我后槽牙咬得发疼。
三年前在废弃工厂,陈野被凶手逼到天台时,警徽链扣崩断的脆响还在耳边回荡,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噩梦重现。
此刻他提到警徽,分明是在戳我最痛的旧疤。
右手本能摸向腰间——那里早没了警徽,却还留着当年沾血的凹痕,那痕迹如今已深嵌进皮肉。
“无伞痕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淬了冰,分样筛从袖管滑入掌心,金属齿划过掌心的温度唤醒了那段记忆。
三年前暴雨夜,陈野追凶时在泥地留下的脚印边缘没有伞骨压痕,我误判成“凶手替他撑伞”,实则是他故意踩出的误导。
而此刻乌鸦脚边水洼里,42码登山靴的前掌磨损弧度——和陈野笔记本里“无伞痕迹”素描上的磨损模式,重叠得严丝合缝。
分样筛的金属齿卡住他手腕时,他机械皮肤下传来骨骼碰撞的闷响,像是某种机关被强行启动。
“三年前陈野追查的不是凶手,是你。”我捏紧筛网,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故意让我误判血迹角度,就是要把你这条线,藏到我最该自责的地方。”
“沈墨!”老周突然撞翻墙角的灭火器,白色干粉腾起的瞬间,他嘶哑的喊叫刺穿噪音:“地下层还有备用服务器!”他工牌上的“港务局调度员”被雨水泡得发皱,指甲缝里的防锈油在紫外光下泛着暗黄——和三天前7号仓库门锁上的金属屑,是同一种标号。
林疏桐的血警徽检测仪突然发出刺目强光。
她沾着血的指尖抵住仪器屏幕,发梢滴下的水在光斑里碎成星子:“港务局2021批次防锈油!”她扯开我沾着碎铁片的衣袖,用检测仪对准地面水痕,“陈野笔记里夹的台风天剪报,折角位置的坐标——就在排水管下方!”
仓库深处传来闷雷般的炸响。
我瞥见货架后赵宏的月牙疤闪了一下,老周已经拽着他往门口冲,背影和三年前陈野拖我出火场的姿势重叠。
林疏桐的手突然攥紧我袖口,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烫过来:“是定向爆破——他们要毁了备用服务器!”
“走!”我拽着她往7号仓库入口滚去,爆炸气浪掀翻的货架擦着后背砸下。
落地时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发黑,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陈野坠楼前在我耳边说的“记住,完美现场都是假的”,混着此刻雨水打在排水管上的脆响。
“陈野没死。”我在爆炸声里吼,林疏桐的发绳崩断,湿发糊在我脸上,“他用我的误判当遮羞布,把最终拼图埋在了排水管道的锈油链里!”
乌鸦的笑声突然拔高,混着机械零件崩裂的咔嗒声。
我回头时,他机械心脏的红光正疯狂闪烁,皮肤下的血管像烧红的铁丝般凸起——那根本不是义体,是用基因链改造的活人。
“你以为他在救你?”他咳出的血溅在我鞋面上,和三年前陈野的血,颜色一模一样,“他是要你替他——”
后半句被火海吞没。
我看见火焰从服务器残骸里窜起,舔舐着乌鸦的衣角,他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最后定格成一个和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