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住赵宏手腕的那只手在冒汗,汗水顺着指缝滑落,在金属枪托上留下一道湿痕。′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那冰冷的枪管硌着掌根生疼,他腕骨下的脉搏跳得像打桩机——每分钟142次,比三分钟前又快了两跳。
呼吸频率分析仪贴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后的微型传感器,此刻正通过我后腰的接收器往视网膜上投射波形图:每分钟22次、25次、28次、30次。
数字不断攀升,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沈队!”小周的声音被警报声扯得支离破碎,“监控恢复了……赵队今天下午三点十七分进过物证室,拿走了——”
“闭嘴!”赵宏吼得脖颈青筋暴起,枪口猛地转向林疏桐。
她站在我右侧半步,银戒指在我掌心烫出个小坑,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每次她情绪波动时都会无意识地攥紧。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里微微发抖,却还是把紫外线灯往脚边挪了挪——蓝光漫过赵宏的皮鞋尖,在他裤脚染出一片幽蓝,仿佛某种诅咒的投影。
“赵科长。”我盯着他发抖的食指,“你进审讯室时呼吸频率是每分钟18次。”
他的瞳孔缩了缩,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和老k货轮的警报频率同步。”我加重了扣住他手腕的力道,“上周二凌晨三点,那艘载着器官冷藏箱的货轮在码头触礁,警报器故障,震动频率正好是18赫兹。”
赵宏的枪突然往下垂了两寸。
他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流进领口,我瞥见他喉结上那道淡粉色疤痕——三年前他在表彰大会上说是救火时被玻璃划的,但现在看来,更像手术刀的切口。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咔嗒”一声抬高,蓝光扫过赵宏别在腰上的手机壳内侧。
她的呼吸突然顿住,我顺着光看过去——铜绿色的锈迹在蓝光下泛着暗紫,纹路像团纠缠的藤蔓。
“陆家纹章的铜锈层。”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和x - 07实验舱的锁芯纹路吻合。”
赵宏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他另一只手去摸口袋,我顺势压下他持枪的手腕,金属枪托磕在审讯桌沿发出脆响,震得桌面灰尘微扬。
林疏桐已经蹲下身,紫外灯对准墙角的监控屏幕——那是陆渊的审讯录像。
“看这里。”她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他脖颈的淤痕。”
我凑近看。
陆渊细白的脖颈上有道淡紫色压痕,从耳后斜着延伸到锁骨,角度像……
“保险柜密码盘。”我脱口而出。
赵宏办公室那台老式保险柜,密码盘边缘凸起三毫米,上周我帮他修打印机时碰过。!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
赵宏的警用对讲机突然炸响:“销毁所有童年日记!”
这声吼让所有人都僵了一瞬。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掉在地上,蓝光在陆沉脚边晕开。
他原本漆黑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幽绿,像猫科动物在暗处的反光。
“沈墨,你还是太慢了。”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你搭档的解剖报告——”
“闭嘴!”赵宏突然暴喝,挣脱我钳制的手去捂对讲机。
我反手抓住他袖口,一截金线线头缠在指腹上——陆家纹章的金线,和陆沉西装内衬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疏桐已经捡起紫外灯,光束扫过赵宏弹出的手机界面。
转账记录在蓝光下泛着冷白,备注栏的“x - 08面部重塑”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才是老k的真金主。”我扯住那截金线线头,“从三年前的实验室出入证,到现在的基因提取、克隆体面部重塑,每一步都有你的签名。”
赵宏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他松开枪,双手撑在审讯桌上,指节发白:“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查到源头?告诉你——”
“哥——”
陆渊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那不是之前带着哭腔的尾音,更像被按了回放键的录音,带着电流杂音的“哥”字在天花板下荡开。
我猛地转头,看见他正无意识地摸着胸口,那里鼓起一小块——像是藏着支录音笔。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晃过他的指尖,我看见他指甲缝里沾着淡蓝色粉末——和赵宏办公室碎纸机里的纸屑颜色一模一样。
警报声还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