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值夜班时,说要去‘给菩萨上柱香’。她枕头底下有本日历,每个15号都画了朵白菊花……”
磷化氢的气味已经浓得让人发晕。
我在跨出铁门的瞬间回头,林疏桐还站在灭菌柜前,她的紫外线灯照着那个“15”,像在给某种死亡仪式打追光。
她突然举起模拟器对向我,嘴型分明在说:“冷藏液里有荧光剂。”
夜风灌进鼻腔的刹那,我被呛得猛咳。
怀里的阿强突然抓住我手腕:“沈哥……我妈病房的监控,上个月15号凌晨三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推她进了电梯……”
“闭嘴。”变声器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我猛地转身,他不知何时摸到了老陈的扳手,正举过头顶。
林疏桐的身影从他背后闪出来,手里攥着从他袖口扯下的纤维:“周明远的白大褂,三年前被烧了七分——但他缝补用的是进口棉线,每英寸12针的织法,全省只有市立医院外科用。”
变声器的扳手停在半空。
月光照亮他半张脸——是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但左眉骨有道月牙形疤痕。
我突然想起父亲解剖室的值班表,三年前5月15号,替班的护工组长也有这么道疤。
灭菌柜在这时发出闷响。
我怀里的吸附板突然震动,金属板面的锈渣诡异地立起来,像被某种磁场牵引着。
我低头,看见板底吸附了块暗红色的东西——是血迹。
吸附板的震颤越来越剧烈,那些被锈渣覆盖的血迹正渗出极细的纤维,在月光下泛着和周明远白大褂一样的淡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