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尖叫,手机屏幕在她手里忽明忽暗,“刚才的短信是定位——心脏运输路线经过林夏家!”
“闭嘴!”我吼出声,额头抵着潮湿的墙面,那墙面的潮湿感透过皮肤传来。
温差仪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时屏幕正跳出红色数据流:环孢素用药记录的时间节点,与器官拍卖名单上的“海外vip”需求完全重叠。
三个月前坠楼的老周徒弟,死亡时间正好是某笔心脏交易的前两小时;半年前溺亡的缉毒警,胃里残留的环孢素浓度,与今天凌晨的移植记录误差不超过0.5%。
“所有‘意外’都是‘完美现场’。”我盯着数据流喃喃,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陈野三年前在报告里写的“误判”,根本是故意留下的缺口。
他知道真正的凶手会用“完美”掩盖“完美”,所以要我这个“拼图师”,用最不完美的方式撕开伪装。
暗格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暗格在痛苦地挣扎。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穹顶裂缝,渗出的墙灰在光下浮起,竟排成和陈野死亡现场一样的摩斯密码:“最后一块”。
她的手突然抚上我左肩的伤口,血已经凝成暗褐色,“看凝固规律——你中刀时的体温37c,现在室温25c,血迹边缘的皱缩程度比正常慢0.3秒。”
我低头,看见血渍里嵌着细小的蓝漆颗粒,排列方式与分样筛的网纹完全重合。
“陈野在分样筛上涂了延缓凝血的药物,”林疏桐的呼吸扫过我耳垂,“他故意让吴校长刺伤你,为的是让你的血成为打开暗格的最后密钥。”
通风口的风突然变凉,那凉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老周扯下警帽扇着烟雾,帽徽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吴校长的电脑彻底黑屏了。”王雪缩在墙角发抖,手机屏幕又亮起来,这次是张地图,红点在“林夏家”位置疯狂闪烁。
我摸出温差仪,金属外壳还带着刚才的余温。
林疏桐的手指轻轻搭在我手背,体温透过血痂传来:“去林夏家。”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颅骨上的锤子,“陈野的局,该由你来收尾。”
温差仪贴在林夏家电表箱表面的瞬间,金属外壳传来细微的震动,那震动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召唤。
我盯着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这里藏着的,或许是比器官交易更黑暗的秘密。
而我,终于要拼完最后一块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