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一个警局周边的建筑平面图,在上面标记了两个点。
“这是临州一中天台,这是我们市局的顶楼。这个监控镜头的角度,和朝向,分明是从我们警局顶楼拍摄过去的!”
我浑身一震。
警局顶楼?
那里除了常规的避雷设施,根本没有安装对外监控的摄像头。
唯一的例外……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一台老式执法记录仪,具备长焦拍摄功能,他偶尔会用来记录城市远景。
那台记录仪,一直存放在档案室的老旧证物柜里。
是谁动了它?
又是谁,能从警局内部,精准地将镜头对准我在中学校园天台的一举一动?
“内鬼”两个字如同毒蛇般噬咬着我的神经。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墨儿,是我,老吴。”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吴,是我父亲当年的老同事,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早已退休多年。
“吴叔?”我有些意外。
“墨儿,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老吴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当年……当年你母亲遇害的那个旧仓库,现场提取的墙灰样本,警方报告说没有特殊发现。但是我……我私下里,保留了一份。”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份墙灰,我最近用新的技术重新分析了一下,”老吴的声音透着凝重,“里面……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微量物质。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很重要。”
挂断电话,我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三年前的搭档,三年前的“误判”,母亲的旧案,如今又牵扯出警局内鬼、暗网组织、神秘的低温设备和神经抑制剂……无数线索在我脑海中交织、碰撞,仿佛一张越收越紧的巨网。
那辆出现在临州一中后巷的冷链货车,它的目的地或者说货物来源,极有可能就隐藏在那条废弃的小巷深处。
而我,需要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身份,潜入那里,仔细勘查。
那些进出车辆留下的轮胎痕迹,那些搬运工可能遗落的微物证据……我的“200种鞋底磨损模式数据库”,或许能在那里找到新的突破口。
我看向窗外,临州的夜空被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正如眼前的案情。
拼图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下一块拼图,似乎就藏在那条通往天台的、黑暗幽深的小巷里。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