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出新通知,是张队的警务系统登录提醒。
他调取了我近三个月的行动记录,最后停留在“老吴法医实验室”的访问权限页面。
我摸着口袋里那半枚旧警徽,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那是三年前搭档牺牲时,从他胸口扯下来的。
陈野临终前说“你爸知道真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掏出手机打给老吴,却只听见忙音。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林疏桐迅速把试管塞进白大褂内袋。
“有人来了。”她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路线图,“医院地下有个冷库,归后勤科管,但系统里查不到备案。”她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像在传递某种暗号,“半小时前,冷链货车7328号开进去了,没再出来。”
我攥紧帆布包,里面装着从老吴那儿顺来的温差仪。
走到楼梯口时回头,林疏桐还站在标本室里,玻璃柜的冷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贴在墙上的符咒。
手机突然震动,是老吴的语音留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有电流杂音:“墨儿,当年你妈......”话音突然被切断,只剩下“咔嗒”一声,像是什么金属门关上的声音。
我摸着口袋里的钥匙,齿痕硌着指尖。
冷库的应急通道在b4区最尽头,我记得三年前勘查现场时,那扇铁门的锁芯是德国进口的,普通钥匙打不开——但王建国那把钥匙,说不定能。
晚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得路线图哗啦作响。
我摸出温差仪,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凉得刺骨。
冷库的位置在图纸上标着红圈,圈中央用铅笔写着“母亲”两个字,是老吴的笔迹。
该去看看,这拼图的下一块,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