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母亲遇害后,我常去一中天台看海,那里有扇生锈的铁窗,窗沿刻着我用小刀划的“找到他”。
“我需要去一中。”我对着电话说,同时已经转身往门外走。
张队在身后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警局外的风卷着海腥味灌进领口,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医用咬模工具,金属柄部还带着体温——“lz-03”的刻痕硌着指尖,像某种暗号。
临州一中的围墙爬满常春藤,我踩着围墙根的碎砖翻进去时,裤脚被刺藤勾破了。
废弃教学楼的消防梯在夜色里像条生锈的铁龙,台阶上积着薄霜,踩上去发出细碎的脆响。
顶楼天台的铁门挂着断锁,门缝里漏出一线月光,照在门把手上的新鲜划痕上——有人刚来过。
我抓住锈迹斑斑的扶手往上爬,铁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风突然大了,吹得后颈发凉,像有谁在耳边低语。
天台的水泥地面落着几片枯叶,叶尖沾着暗红的痕迹,在月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是张队发来的消息:“监控显示,一中天台半小时前有可疑人员。”我捏紧手机,抬头看向天台尽头的水塔。
阴影里有个模糊的轮廓,背对着我,右手小指的位置空荡荡的。
铁梯的锈渣落在手背上,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