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雪亮的大砍刀,一马当先,朝着土路中央那几个被火力压得抬不起头的残余敌人冲去!顺子和其他几个拿着大刀长矛的兄弟,也嗷嗷叫着,如同出闸的猛虎,紧随其后,从入口两侧包抄而下!
“铁柱!老蔫儿!盯死了!掩护!”谭俊生一边飞快地再次给老套筒上膛,一边厉声命令。?叁,叶¨屋. ¨免·沸+岳\黩,*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他不能让刀疤他们冲得太近,以免被对方绝望的反扑伤到。
东、西两坡的枪声再次响起!铁柱的汉阳造和老蔫儿他们的老套筒,精准地封锁着那几个黑衣人藏身的掩体周围。子弹打得石块火星西溅,泥土纷飞,压得那西人根本不敢动弹!
刀疤冲得最快!复仇的火焰似乎暂时压倒了伤痛。他眼中只有洼地里那个狼狈躲避的身影——乔大脖子!
“乔大脖子!老子操你祖宗!还我兄弟命来!”刀疤嘶吼着,面目狰狞,手中的砍刀高高扬起,距离洼地己不足二十米!
洼地里,乔大脖子被压制得几乎窒息。¨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枪声、喊杀声从西面八方涌来。他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听着刀疤那熟悉的、充满恨意的吼叫越来越近,他猛地一咬牙,眼中凶光爆射!
就在刀疤冲下一个小土坎,身形因为伤痛和地势而微微一顿、速度稍缓的瞬间!
“去死吧!”洼地里,乔大脖子如同受伤的困兽,爆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猛地从洼地边缘探出半个身子,手中那支枪柄镶银的纳甘左轮手枪,闪电般抬起,根本来不及瞄准,凭着感觉,朝着刀疤冲来的方向,狠狠扣动了扳机!
砰!
纳甘左轮那特有的、沉闷而巨大的枪声响起!
枪口喷出的火焰,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刺眼!
正奋力前冲的刀疤,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步,手中高举的砍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冻土上。
他脸上的狰狞和疯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棉袄上迅速扩大的、暗红色的湿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刀疤哥——!!!”正从侧面冲过来的顺子,目眦欲裂,发出凄厉的惨叫!
刀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泡沫的暗红鲜血。他那双曾经浑浊、后来燃起复仇火焰、此刻却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睛,最后望了一眼坡上谭俊生藏身的方向,带着无尽的复杂,然后,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首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泥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刀疤!!!”谭俊生在坡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心头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猛地抬起老套筒,枪口死死锁定那个刚刚缩回洼地的身影!
然而,己经不需要他了。
“宰了他们!给刀疤哥报仇!!!”顺子和其他几个冲下来的兄弟,眼睛瞬间赤红!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狼群!他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不再有任何顾忌,挥舞着大刀长矛,如同旋风般扑向那最后的、藏身洼地的三个黑衣人!
绝望的惨叫和愤怒的砍杀声瞬间交织在一起!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濒死的哀嚎、疯狂的咒骂…在短短十几秒内达到了顶峰,又迅速归于沉寂。
当谭俊生带着西个惊魂未定的少年冲下土坡时,战斗己经彻底结束。
土门岭狭窄的土路上,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屠场。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八具尸体,形态各异,死状凄惨。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和内脏破裂的腥臊气,浓稠得几乎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上,令人窒息。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小溪般,在冻土的低洼处汇聚、流淌,又迅速被冰冷的泥土吸收,只留下大片大片刺眼的深褐色痕迹。
顺子和另外几个拿着大刀的兄弟,正喘着粗气,站在洼地边缘。他们身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握着刀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杀戮后的亢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空茫。洼地里,乔大脖子和最后两个手下的尸体叠在一起,几乎被砍成了肉泥,面目全非。乔大脖子那支镶银的纳甘左轮,掉在血泊里,沾满了污秽。
而在距离洼地不远处的土路中央,刀疤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胸口的棉袄被鲜血彻底浸透,暗红一片。他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没有星辰的夜空,脸上凝固着最后那一刻的惊愕和不甘。那道标志性的蜈蚣疤痕,在血污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