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谭晓峰和谭文章连忙上前,死死按住刀疤的肩膀和双腿。
谭俊生拿起那瓶劣质烧酒,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弥漫开。他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将冰冷的液体浇在刀疤后背最深的伤口上!
“嗷——!!!”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刺穿昏迷!刀疤猛地弓起身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来,全身剧烈地抽搐挣扎,力量大得惊人。按住他的谭晓峰和谭文章差点被掀翻,脸色都变了。
“按住!别松手!”谭俊生厉声喝道,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迅速将烧酒浇遍所有伤口,进行着最原始粗暴的消毒。刀疤的惨嚎在狭小的柴房里回荡,如同濒死的野兽,听得人头皮发麻。谭文化吓得捂住耳朵,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剧痛过后,刀疤的身体猛地一僵,再次瘫软下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急促喘息,冷汗混着血水布满了那张扭曲痛苦的脸。
谭俊生这才拿起那包褐色的“刀伤药”粉末,毫不吝惜地厚厚洒在每一处伤口上。药粉接触到血肉,刀疤的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呜咽。谭俊生用布条蘸着冰冷的井水,尽量清理掉伤口周围大片的血污,然后开始用撕成条的布条,一圈一圈,死死地勒紧、包扎。他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熟练,仿佛处理过无数次这样的伤口。
包扎完毕,谭俊生又检查了一下刀疤凹陷的胸口,眉头紧锁。这不是皮外伤,是内伤。他轻轻按压了几下,刀疤立刻痛苦地痉挛起来。
“骨头可能伤了肺腑…”谭俊生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光靠这个不行。”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几个少年,最终落在谭无双身上,“无双,跟我出去一趟。其他人守着他,别让火灭了,也别让他乱动。”
谭无双立刻点头,握紧木棍跟上。谭晓峰、谭文章、谭文化看着地上气若游丝、浑身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刀疤,再看看那盏随时可能熄灭的油灯,脸上都充满了不安和茫然。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