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铁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极了京都公寓里那扇旧衣柜的门——每次深夜偷偷翻找父母遗物时，它总会发出类似的声响。

他接过保温桶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比他的手低了两度，像春天溪涧里融化的雪水，带着一丝沁凉。

保温桶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滴落在他虎口的旧疤上，那是十六岁在快餐店打工时被热油烫伤的痕迹。

张芸的目光在疤痕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带着刻意的轻快：“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喝了。”

6点40分，晨光穿透晨雾，在木质案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柱。

林离开始揉面，面粉与水的比例精确到克，手腕翻转间，面团逐渐变得光滑。

张芸坐在靠窗的高脚凳上，晃着双腿看他干活，马尾辫扫过浅灰色毛衣领口，露出后颈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今天想尝试做番茄牛腩面，行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

面团在案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林离垂眼盯着面团里的气泡，那些细小的孔洞让他想起安全屋的通风管道——那时他每天都会数管道壁上的锈孔，像数着生命里的倒计时。

“别碰油锅。”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芸吐了吐舌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他瞥见锁屏壁纸是一只金毛犬，和林挽曾经养的那只波斯猫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