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在两人交叠的指间碎落,银河无声流淌过看台上方。·k~u·a¢i¢d!u¨x·s?..c·o^m+
林予冬掌心的温度烙在江见夏腕骨上,像一枚滚烫的、无声的印章。
那句“都会实现的”混着夜风灌进耳朵,在胸腔里撞出绵长的回音。
“走了。”他率先松开手,动作自然得像拂开一片草叶。
他弯腰,利落地将空蛋糕盒和纸碟塞回深蓝色星辰包装袋,那个未拆的礼物袋,不容分说地塞进江见夏怀里。
包装纸的沙沙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江见夏抱着沉甸甸的袋子,指尖陷进丝滑的包装纸,方才被握过的手腕皮肤在夜风里迅速冷却,残留的触感却越发鲜明。
她跟着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踩在粗糙的水泥台阶上。
林予冬捡起地上的手机,关了电筒。
骤然降临的黑暗像温厚的绒毯,瞬间包裹住两人。
远处路灯的微光重新变得遥远,勾勒出操场空旷的轮廓和香樟树沉默的剪影。
他走在前头,江见夏落后半步,只听见他卫衣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穿过空旷的塑胶跑道,绕过体育馆巨大沉默的黑影,荒芜小径上的泥土气息混合着夜露的清冷重新围拢过来。
宿舍楼后巷那片浓重的阴影越来越近,那扇虚掩的铁门像一个咧开的、不怀好意的黑洞。
林予冬停在门口,侧身让开。江见夏深吸一口气,抱着袋子,像做贼一样侧身挤进门内。
走廊里死寂的黑暗和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锁。”林予冬的声音压得极低,从门缝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江见夏慌忙转身,借着门缝外微弱的天光,看向内侧地上那堆沉重的金属——那把老式挂锁连着松脱的锁链,像条死掉的铁蛇,瘫在冰冷的水泥地上。′s~o,u¢s,o.u_x*s\w*.?c?o.m!
她蹲下身,冰凉的铁锈立刻沾上指尖,粗粝的颗粒感带着沉甸甸的寒意。
她双手抓住冰冷的锁身和同样冰冷的链条,试图将它们重新扣合。黑暗中摸索变得笨拙而慌张,链条几次从她沾了铁锈的手指间滑脱,发出细碎又刺耳的刮擦声,每一次都惊得她头皮发麻。
“笨。”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混合着无奈和促狭的叹息。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精准地覆盖住她慌乱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热和不容置疑的力道,一起握住了那堆冰凉沉重的金属。
江见夏浑身一僵,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指腹的薄茧擦过她微凉的皮肤,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铁锈传递过来。
他利落地将锁链穿过门环,另一只手灵巧地捏起锁梁,“咔哒”一声轻响,锁芯合拢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清晰得惊心动魄。
“好了。”他迅速抽回手,仿佛刚才那灼人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
只有指尖残留的铁锈微尘和手背上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温度,提醒着那短暂的真实。
江见夏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她看着地上那把重新“尽职”挂好的大锁,在黑暗中,它看起来和之前别无二致,一个沉默的、无人知晓的谎言。
她刚站稳,回头想再看他一眼。门缝外,林予冬单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身影几乎完全融在宿舍楼的巨大阴影里,只有帽檐下露出的下颌线条在手机微弱的光晕里显得格外清晰。*9-5+x\i\a`o,s-h-u\o·.¢c-o\m~他似乎也正看着她。
“喂,” 他声音压得极低,混着夜风送进来,像羽毛搔刮着耳膜,“锁好了,别乱跑。还有,” 他顿了顿,语气里那点惯常的欠揍又浮了上来,“别抱着礼物傻笑一晚上,明天物理课再睡着,米老头可不会放过你。”
脚步声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响起,沙沙,沙沙,迅速远去,最终被浓稠的夜色彻底吞没。
江见夏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样。她抱着怀里的袋子,心脏还在失序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几乎是踮着脚尖,用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穿过冰冷死寂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推开宿舍虚掩的门,溜进去,反手轻轻合拢。
黑暗中,程橙均匀的呼吸声从对面床铺传来,偶尔夹杂一声模糊的梦呓。
这熟悉的声音像一道安全的屏障,将外面的惊心动魄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