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眉，目光却落在玻璃窗外——陈晓在隔壁办公室，方新洲正给他递保温杯，年轻人的手指还在抖，但己经开始啃着汉堡包。

"码头的铁箱位置。"林辰突然开口，"陈晓说在总长的船甲板下，总长是暗影在东临市的负责人？"

张天暧的动作顿了顿："方队刚才查了航运记录，总长号是艘挂巴拿马旗的货轮，三天前进港，现在停在2号码头。"她把创可贴轻轻按在伤口上，"技术科己经在定位疤脸的手机，不出半小时能锁定藏匿点。"

"但韩立刚才发来消息。"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些，"暗影的资金流动这两天异常，有笔两百万的转账进了东临大学附近的商铺账户。"

林辰的手指在桌面敲了两下。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指节叩在木纹上发出轻响："商铺？"

"奶茶店、打印社、快递点。"张天暧翻开笔记本，"都是学生常去的地方。"她合上本子时，封皮上的警徽闪了下光，"方队说可能是踩点，但...我总觉得不太对。"

"因为碎尸案。"林辰抬头，看见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十七分，"东临大学的碎尸案，死者是化学系学生，案发宿舍窗台上有残留的氯仿。"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氯仿，需要化学实验室才能提纯。"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方新洲的大衣上沾着雪水，手里拿着份文件："陈晓说铁箱里有暗影和东临大学教授的往来记录。"他把文件拍在桌上，封皮写着"总长号货轮货物清单"，"但韩立刚发来新消息——暗影的人在往东临大学运硝酸铵。"

林辰的呼吸突然一滞。

硝酸铵，化肥原料，也是制作炸药的关键成分。

"多少？"他问。

"三吨。"方新洲的声音沉得像铅块，"运输单显示今天下午到东临大学仓库。"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天暧的手指攥紧笔记本，指节发白；林辰盯着窗台上摇晃的绿萝，叶片投下的影子像道扭曲的刀痕。

"联系学校保卫处。"林辰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封锁仓库，检查所有可疑人员。"

"己经联系了。"方新洲摸出手机，屏幕亮着未接来电提醒，"但...刚才后勤处说，仓库钥匙半小时前丢了。"

警铃突然在走廊里炸响。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看见张天暧的脸在警铃红光里忽明忽暗，方新洲接起电话时，眉峰紧紧拧成一个结。

"东临大学附近便利店爆炸。"方新洲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伤亡情况不明，现场有硝酸铵残留。"

林辰的耳中嗡鸣。

他想起碎尸案现场那滩被冻住的血，想起陈晓说的"暗影往大学运货"，想起刚才提到的硝酸铵——所有碎片在脑海里拼出一幅画面：暗影，在东临大学布了一张网，而他们，可能才刚触到网的边缘。

"走。"方新洲己经抓起外套，"现场需要痕检组，林先生..."

"我跟你们去。"林辰摸出兜里的战术笔，笔帽在掌心压出熟悉的触感。

他看向窗外，阴云重新笼罩天空，雪粒开始簌簌打在玻璃上。

这次，他不会再让答案被风雪掩埋。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杂着警员们的喊叫声。

林辰跟着张天暧往外走，经过问询室时，他瞥见陈晓正贴在窗边，目光死死盯着墙上的电视——新闻滚动条上，"东临大学附近爆炸"的字样刺得人眼睛生疼。

雪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