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后背抵着潮湿的石壁，耳膜还在嗡嗡作响。′j_c·w~x.c,.!c+o-www.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撞着肋骨，像是要破胸而出。

陈晓蜷缩在他身侧，膝盖几乎抵到下巴，羽绒服上沾着草屑和雪水，正簌簌往下掉。

"他们...走了？"陈晓的声音发颤，尾音像被冻住的钢丝，"我听见疤脸喊'追左边'，然后...然后是不是跑远了？"

林辰没有回答。

他的右手还攥着战术笔，笔帽边缘在掌心压出一道红痕。

刚才在灌木丛里狂奔时，他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一跤，左膝撞在石头上，现在隔着裤子都能摸到一片火辣辣的肿。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摸出手机时，屏幕上那条未发送的"后海，救"还停在草稿箱里。

"拨号。"他咬着牙按下张天暧的号码，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手机贴着耳朵，第一声忙音让他喉头发紧，第二声时陈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别出声！

他们可能还在附近！"

第三声接通音响起的瞬间，林辰猛地把手机按在石壁上。

"林辰？！"张天暧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像一把劈开黑暗的刀，"你在哪？

刚才定位显示你在后海公园！"

"后海喷泉池西侧假山洞。"林辰快速眨了下眼，让被冷汗糊住的睫毛分开，"和陈晓在一起，有至少三个追击者，带伸缩棍。"他听见背景里传来车门关闭的脆响，还有张天暧喊"方队，定位确认"的声音，"陈晓说暗影在码头有铁箱，里面是...他没说完。¨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原地别动。"张天暧的呼吸声突然重了，"我和方队五分钟到。"

挂电话的瞬间，林辰的手背被陈晓抓住。

年轻人的手指冰得像铁块："他们真的会来？"

"会。"林辰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

雪停了，东边云层透出鱼肚白，把假山洞的缝隙染成淡灰色。

他看见陈晓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结着冰碴，睫毛上也挂着细小的冰晶——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就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

"你堂哥的事。"林辰突然开口，"去年进警局第二天被捅，所以你不信任警方。"

陈晓猛地抬头，瞳孔在微光里收缩："你怎么知道？"

"你说'他们在警局有眼线'时，喉结动了两下。"林辰摸出兜里的薄荷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辛辣的清凉漫过舌尖，让他思维更清晰，"但张天暧的警牌是新换的，方新洲的办公室上周刚装了反监听设备。"他把另一颗糖递给陈晓，"暗影要的是我，不是你。

但你知道的信息，能让他们灭口。"

陈晓捏着糖纸的手在抖，最后却把糖塞进嘴里，像在嚼一块冰："我堂哥...是替我顶的走私罪。"他突然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铁箱里是账本，记录着这三年暗影往东临大学运了多少货。"

洞外传来警笛的尖啸。

林辰扶着石壁站起来，膝盖的刺痛让他皱了下眉。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

陈晓跟着站起，羽绒服下摆沾着的雪块"啪嗒"掉在地上。

两人刚走出假山洞，就看见两辆闪着蓝红警灯的警车碾过雪地停在喷泉池边，张天暧率先跳下车，警服外套着件黑色防风衣，发梢还沾着出门时没来得及掸掉的雪花。

"伤哪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目光扫过林辰手背的擦伤和陈晓发白的脸，"王涛！

拿急救包！"

"皮外伤。"林辰避开她要检查的手，"先带人。"他侧头看向随后下车的方新洲。

重案组长穿件藏青呢子大衣，领口沾着晨雾，此刻正眯眼打量假山洞方向的脚印："疤脸他们跑了？"

"听见警笛就散了。"林辰指了指雪地边缘被踩乱的灌木丛，"至少两个人往南跑了，鞋印是42码和44码。"

方新洲掏出对讲机："二组去南边追，三组封锁后海公园出口。"他转头看向陈晓时，目光软了些，"小同志，跟我们回局里做笔录，顺便...吃碗热汤面？"

陈晓盯着方新洲肩上的警衔，喉结动了动，最终点了点头。

警局的法医室兼临时问询室飘着姜茶的香气。

林辰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天暧用棉签给他手背消毒。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