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阴翳之中。
他的面容此刻晦暗不明,唯有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清晰可见。
只是那笑容在众人看来却渗着无比的寒意,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夏冬看着这一幕,眼中怒火翻涌,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她厉声喝道:”曹公公,谁准你们东厂滥用私刑、严刑逼供的?”
“我大梁律法森严,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曹至淳闻言,嘴角微扬,毕恭毕敬的说道:”夏大人说笑了,咱家可没有严刑逼供。”
说着,他慢悠悠地踱步到庆国公小公子身前,忽地抬脚狠狠一踹,那人顿时痛得蜷缩在地。
接着居高临下,阴恻恻地说道。
”来,你告诉夏大人,咱家可曾逼供于你?”
那人浑身颤抖,拼命摇头。
曹至淳满意点点头,摊手道:”夏大人,您瞧,他自己都说了,咱家可没逼他。”
夏冬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好,本官定要上奏陛下,参你们东厂一本!”
”随意。”
曹至淳轻飘飘地丢下两个字,转身走到一旁坐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对了,此案咱家也曾亲赴滨州查办,陛下特许咱家今日旁听。”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神色骤变。
郑笔畅则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他与赵孟静不同,赵孟静是不粘锅”,凡事明哲保身,可他郑笔畅却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主儿。
此刻,他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滨州州府师爷,心中已然明了。
东厂抓了这么多人,要对付的定然不止庆国公一家。
不就是牵连无辜吗?
郑某最擅长了。
若是能把此事做成,那他郑笔畅说不定能再往上爬几个台阶。
想到这里,郑笔畅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夏大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以审案为重,这些细枝末节,不如暂且搁置?”
”依下官之见,此案牵涉甚广,刑部、大理寺,乃至滨州州府、督台衙门,竟都未能察觉,实乃严重失职!”
“若不彻查到底,将这些尸位素餐的虫豸一一揪出,严惩不贷,何以正朝纲、肃吏治?”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曹至淳,显然是在试探东厂的态度。
见到曹至淳嘴角微微扬起时,他心中顿时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