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衙门内,众人屏息凝神地核对着夏冬交上来的证据。-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胡汝贞双眼突然一眯,首先发现了漏洞。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卷,沉声道:”此案脉络已然清晰,但这证据链中,似乎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那位替庆国公代笔朱家村屠村令的常师爷,如今身在何处?”
夏冬闻言眉头紧锁。
“我们悬镜司已将京城翻了个遍,连常师爷的半点踪迹都未寻得。”
“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胡汝贞扫过证据链,摇了摇头:”没有常师爷的亲笔供词,仅凭这些旁证,想要定一位二品军侯的罪,恐怕难如登天。”
夏冬点点头,说道:”我这就让悬镜司全体出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常师爷给我挖出来!”
”大理寺愿全力配合。”郑笔畅立即起身响应。
赵孟静面露苦笑:”诸位也都清楚刑部如今的处境,这案子,恐怕还得仰仗悬镜司和大理寺的诸位同僚。”
堂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
谁不知道刑部尚书齐敏是誉王的亲信?
此刻怕是巴不得常师爷永远消失才好,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协助查案?
夏冬冷笑一声,双手在案几上重重一拍。·x\4/0\0?t!x·t*.?c`o,m′
”无妨!没有刑部,这案子我们更好查!”
一直沉默的萧景亭点点头,缓缓起身道:”如此就全靠诸位了,一定要扩大搜查范围,就是把整座城池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众人闻言,皆微微颔首。
这时,萧景亭忽然看向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朱七(朱厚聪):“先生,此事…您怎么看?”
此言一出,夏冬、胡汝贞、郑笔畅、赵孟静四人皆是一怔。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朱七,心中惊疑不定。
此人是谁?
竟能让裕王殿下以“先生”相称?
朱七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道:“殿下稍安勿躁。”
“陛下对侵地案如此重视,如今既将此案交予殿下审理,必然已有万全之策。”
他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东厂督公曹至淳带着一队番子迈步而入。
“咱家见过裕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曹至淳微微躬身,嗓音尖细却不失威严。
萧景亭等人见状,纷纷起身相迎。
曹至淳乃当今圣上朱厚聪钦点的东厂督公,深得圣眷,这一点他们自然知晓。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东缉事厂究竟是何衙门?
负责什么事务?
曹至淳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然而,下一秒曹至淳的话就让他们彻底明白了。\k*s^w/x.s,w?.`c.o/m~
曹至淳阴柔一笑,袖袍轻拂道:”咱家此来,是给各位大人送份大礼的。”
话音未落,他双手轻击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大堂内格外刺耳。
只见一队东厂番子鱼贯而入,押解着数十名囚犯。
为首的番子高声唱名:”滨州州府师爷、庆国公府管事、庆国公四房表侄…”
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在场众人脸色愈发凝重。
这些囚犯形貌凄惨,令人不忍卒睹。
滨州州府师爷浑身血痂,十指指甲全部被挑,双目空洞,口中鲜血淋漓。
最骇人的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此刻却蜷缩如虾,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只见郑笔畅失声惊呼,”这不是三年前因强占民女被庆国公送去滨州避祸的小公子吗?”
夏冬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突然癫狂大笑,露出满口血洞。
竟是被生生拔去了所有牙齿。
其余囚犯或神志不清,或浑身战栗,显然都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曹至淳慢条斯理地从接过番子递过来的一叠染血的供词,笑吟吟道。
”人证、物证、口供,咱家都给各位备齐了。”
衙门外的冬日暖阳斜斜地穿过朱漆斑驳的门廊,将那些血迹斑驳的供词映照得愈发刺目。
曹至淳背对着这刺目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