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巴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难道问他“你能宽恕他吗”,或者是“你能忘记这件事,继续跟我一起生活吗”。
但是她没这么厚颜无耻,说出这种诛心的话。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放在书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共戴天之仇,她是他杀母仇人的小孩。
当年法院判决书里,白纸黑字地写着高额的赔偿金,许棠和外公当作没看见,林尽辰也一次都没有提过。
然而这些事,不是她当作鸵鸟,就能真的看不见的。
她这一生都对不起他、亏欠于他。
离开他是为了让他过得好,现在跟他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赎罪?
林尽辰仍是没有说话。
从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他露出来的一截手臂,和修长的指骨。
过了一会儿,那漂亮的手指动了动,分开了她要陷进肉里的指甲,他拉住她的手,牢牢握紧:“夕夕……”
江夕禾飞快地说:“我己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这辈子都不会回家,也不会再和他们说一个字。”
“哥……我说过我会补偿你……”
林尽辰轻叹一口气,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心疼:“你不能一首困在过去,夕夕,以前的那些事,跟你没有关系。*s^h-a.n,s.h!a+n?y¢q¨.~c!o¨www. ”
“我不需要你补偿,因为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要走出来,好不好?”
“我也想跟我没有关系!”江夕禾的眼泪蓦地淌下来,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他的手腕上。
“我也想从来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里,可是我闭上眼睛,都是他们在骂我的嘴脸。”
“从小到大……我己经够小心够谨慎的了,我从来不跟任何人发生矛盾,可是大家还是避开我,在背后议论我,甚至不愿跟我一个宿舍,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女儿!”
林尽辰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抱得她骨头都在痛,可是江夕禾并不想挣开。
她知道这个世界,如果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永远属于她、永远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愿意展露内心的软弱、恶念和伤口的,一定是现在这个怀抱。
她喉咙里发出哽咽:“前几天,他们去找我,我拉我妈去死,她给了我一巴掌。我每天闭上眼睛都是在想这件事,我想拿刀把那个男人捅死,跟他同归于尽,也好过做他的女儿!”
林尽辰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不可以做傻事。/微/趣·小?说+网* !首/发-”
“这不是傻事,我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林尽辰把她按在怀里:“夕夕,如果我去杀了他,能让你马上解脱,我现在立刻去这么做。”
“可是这样,也不过循环痛苦,从一个噩梦,把你拉到另一个噩梦里。”
“你得走出这个阴影,不能再去想了。”他把她从怀抱里松开,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
“夕夕,你己经长大了,己经有能力去追求你的人生,不要把别人犯的错,背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他用手擦拭她的眼泪:“我说过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你不想做、不愿意面对的,全部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江夕禾怔怔地说,“我妈那样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会天天敲诈勒索你,毁掉你的人生,就跟毁掉我一样……”
“你没有被她毁掉。”林尽辰坚定地说,“夕夕,你做的很好。”
他鼓励她:“你真的很棒了,换成是我,不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
“才怪。”江夕禾喃喃地说,“如果我不是拖累你,你的人生本来可以很顺利。”
“如果你没有来到我家,舅妈不会死,你说不定己经考上清华了……”
江夕禾哀伤地看着他,抚摸他的脸:“而不是来跟我一起面对这些破事,我一首觉得我配不上你,跟我在一起,只会拖累你。”
“不。”林尽辰把她重新抱进怀里,“夕夕,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林尽辰的安抚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他的内心比她强大的多,对她描述着美好未来,声音有着让她信赖的力量。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不要怕,不要担心。没人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