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像黑曜石。
此刻这双眼睛里,翻滚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风暴——他的月亮被人夺走了,那么,整个世界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岑墨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沁出冷汗,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
车载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色定位点,像极了苏妤脖颈处那颗他曾无数次亲吻过的小痣。
对讲机里传来陆沉舟的声音:“目标在西郊废弃工厂,守卫配置精良,建议等支援。”
岑墨的迈巴赫在高速路上狂飙,车载电脑显示距离西郊工厂还有17公里。
他扯开领带,任由夜风灌进衬衫领口,目光死死盯着导航上跳动的红点——
那是苏妤项链里被植入的军用追踪器,此刻正以规律的频率闪烁,像极了她平时测心率时的波动。
而在那间弥漫着铁锈味的地下室里,苏妤己经醒了。
乙醚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她却精准地掐住了绑匪换手的间隙,指甲划过对方手腕的静脉血管。
“你们知道岑墨最讨厌什么吗?”
她背靠手术台,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冷静,“他讨厌别人弄脏我的白大褂。”
持刀的绑匪愣了愣,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染血的衣襟上。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迟疑里,苏妤猛地抬膝撞向对方胯部,同时借力滚到桌底。
铁架上的手术刀应声坠落,她蜷起身子用脚踝夹住刀柄,手腕翻转间,绑住双手的尼龙绳己被割开一道口子。
“臭娘们!”
为首的壮汉挥拳砸向桌底,却被她用碎玻璃片划破了眼皮。
苏妤趁机滚到墙角,摸到生锈的钢筋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对话——是沈明哲,那个曾帮助她无数次的学长。
“东西到手了?”
政商新贵的皮鞋在地面敲出烦躁的节奏,“岑墨的软肋要是这么好拿捏,我早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