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挤出来的,伸手扯下领带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绝,“法律管不了的事,总有人能管。”
凌晨两点,暴雨如注。
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砸得咚咚作响,邢岩的皮鞋碾过满地积水,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五个男人被铁链吊在钢梁上,为首的疤脸男望着西装革履却浑身散发寒气的邢岩,瞳孔猛地收缩:“你不是那天在警局做笔录的律师?!”
他挣扎着,铁链碰撞声混着雨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乌鸦。
邢岩慢条斯理地戴上乳胶手套,金属指虎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光。
他伸手捏住疤脸男的下巴,拇指用力按压对方的颞骨:“五年前,我在中东街头被反政府武装包围。”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的声音却清晰得可怕,“子弹打穿左肩时,是个医生用绷带绑住我的动脉,在炮火里背着我跑了三公里。”
疤脸男突然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呜咽:“等等!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话未说完,邢岩的拳头己重重砸在他腹部,闷哼声混着血水喷溅在生锈的铁皮墙上。
“她救我时,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
邢岩扯下领带缠在手上,青筋暴起的手背映着闪电,“而你们,开着车追着她满街跑?”
铁链摇晃的吱呀声中,邢岩的皮鞋踩碎地上的玻璃碴。
想起苏妤蜷缩在警局时发白的嘴唇。
第二拳挥出时,疤脸男的惨叫被惊雷吞没,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迅速将一切痕迹冲进下水道。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邢岩站在苏妤家楼下,望着她卧室熄灭的灯光,将染血的手套塞进碎纸机。
暴雨冲刷着他的西装,却冲不掉指缝间残留的铁锈味——那是复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