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冷水激出的红。

抓起口红时，指尖微微发颤——昨夜山顶的月光、岑墨滚烫的誓言，此刻都化作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

“啪嗒”一声，口红盖被拧紧。

苏妤望着镜中自己，白色连衣裙领口别着的铃兰胸针轻轻晃动，像是呼应着她不安又期待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浴室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柑橘香的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

“怎么样？”

苏妤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温柔的弧度。

发梢还滴着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张静宜的眼眶瞬间湿润，伸手轻轻抚平女儿裙摆的褶皱。

“我的女儿，”她声音发颤，“美得让人心疼。”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是一对珍珠耳钉，“戴上这个，更像新娘子了。”

苏明远站在门口，背着手咳嗽一声掩饰哽咽：“臭小子，倒是有眼光。”

他嘴上这么说，却悄悄把准备好的存折往西装内袋里又塞了塞。

“走吧！”

张静宜挽住女儿的胳膊，珍珠手链撞出清脆声响，“那小子啊，天没亮就来接我们，西装熨了三遍，领带夹还是铃兰造型的。”

苏妤的心跳漏了一拍。

想起岑墨手机锁屏上自己戴着铃兰项链的照片，想起他说“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时眼底的滚烫。

下楼时，晨光透过旋转楼梯的雕花栏杆洒在她们身上，母亲的香水味混着自己的茉莉发香，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林依霜欢快的声音：“小苏苏下来啦！”

她穿着玫红色的真丝旗袍，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幽幽绿光，“快让阿姨看看，啧啧，和小墨站一起，就是年画里走出来的金童玉女！”

岑墨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门口，黑色西装笔挺，领带夹果然是朵小巧的铃兰。

望着苏妤，喉结滚动：“你今天，比山顶的月光还美。”

说着，自然地接过她还带着水汽的手提包，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掌心。

两家人相视而笑，晨光里，苏妤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错过，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