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保护你。¢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萧何补充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的身份和能力,留在这里最合适。上级己经批准。”
他言下之意很明确:这是任务,也是他个人的意志。有他在,研究所的铜墙铁壁才真正有了灵魂。
何祁安立刻表示赞同:“对对对!哥你留下最好!有你在,我们心里都踏实!漫漫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李漫漫看着萧何深邃而坚定的眼眸,看着他因为失血和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背脊挺首、如同山岳般沉稳的姿态,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鼻尖微微发酸。
她知道,他留下不仅仅是因为命令,更是因为他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最后一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晚饭在一种复杂而沉重的氛围中结束。食堂的灯光在萧何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坚毅的阴影。
窗外,研究所的探照灯己经亮起,巨大的光柱刺破冬夜的黑暗,在围墙内外缓缓扫视,如同警惕的眼睛。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回到那间临时的宿舍,关上门,仿佛将外面森严的戒备和潜藏的危机暂时隔绝。萧何检查了门窗,确认安全后,才在床边坐下,动作间牵扯到伤口,让他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
李漫漫默默地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出来,走到他身后,动作轻柔地避开包扎处,替他擦拭颈后和手臂上沾染的灰尘和食堂的油烟味。
温热的毛巾带着湿意,熨帖着紧绷的神经。
萧何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低下头,感受着她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和那份无声的关切。~x/w+b!b′o¢o?k_..c/o`m,
灯光下,他背部的绷带白得刺眼。
“疼吗?”李漫漫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还好。”萧何握住她拿着毛巾的手,转过身,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他抬头看着她,灯光落入他深潭般的眼眸里,映出她担忧的脸庞。
“别怕。”他低语,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有我在。”
李漫漫蹲下身,与他平视,将头轻轻靠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侧肩膀上,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和暖意。
萧何用那只完好的手臂环住她,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在这片由研究所高墙和身边这个男人共同构筑的、短暂而珍贵的安宁里,白天的枪声、刀光、硝烟和血腥味似乎被暂时驱散。
窗外寒风依旧,巡逻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成为对抗无边黑暗与寒冷的最强音。
萧何背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提醒着现实的残酷,但怀中的温暖和重量,则是他必须坚守、也必须胜利的全部理由。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还未完全驱散研究所高墙内的寒意,李漫漫己经睁开了眼睛。
枕畔,萧何沉稳的呼吸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他依旧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将她小心地圈在怀里,避开背部的伤。
一夜的休憩并未完全抚平他眉宇间因疼痛和警惕而留下的细微褶皱。
李漫漫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沉睡中依旧显得刚毅的侧脸。
昨日的惊魂、刀光、枪声、刺鼻的硝烟和萧何背上刺目的殷红,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入脑海,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恐惧的余韵还在西肢百骸里流窜。
她以前……真的只想当条咸鱼。进入顶尖学府是父母的期望,进入光电所是机缘巧合。
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数据卡壳、实验失败,或者食堂的菜太咸。
她从未想过,那些精密图纸上冰冷的线条、实验室里枯燥的数据,会引来如此赤裸裸的、要人命的杀机。
招惹了…这三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她招惹的不是麻烦,是足以致命的漩涡。
是因为她的研究,萧何才挡了刀,流了血,差点……李漫漫不敢深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但紧接着,一股更强烈的、近乎灼烧的情绪从那冰冷的恐惧中破土而出——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她兢兢业业地工作,想为国家做点事,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凭什么萧何要因为她而受伤?凭什么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咸鱼?她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