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研究所食堂的灯光亮起,驱散了冬日的寒意。!x!i?a/n-y.u′k~s¢w¢.¢c!o~m′这里比往日安静许多,用餐的研究员数量明显减少,气氛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绷感。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却也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和凝重。
李漫漫、萧何和何祁安坐在角落一张靠窗的桌子旁。
萧何换上了何祁安帮他带来的干净作训服外套,里面是宽松的T恤,方便背部伤口透气,但行动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李漫漫脸色好了些,但眼底的疲惫和一丝惊魂未定的脆弱仍未完全散去。何祁安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停地给两人夹菜。
餐盘里是食堂大师傅特意准备的清淡营养餐:清蒸鱼、炒时蔬、炖得软烂的排骨汤,还有米饭。
“哥,你多吃点,补补血。?s+h_u.x.i?a\n!g_t.x′t¢.-c?o_m~”何祁安把最大的一块鱼夹到萧何碗里,又给李漫漫盛了碗热汤,“漫漫姐,你也多喝点,压压惊。”
“谢谢祁安。”李漫漫轻声道谢,捧着温热的汤碗,汲取着那点暖意。
萧何沉默地吃着,动作标准而迅速,带着军人的利落,但咀嚼时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
背部的伤口在坐下和轻微移动时都会带来持续性的钝痛,提醒着他白天的凶险。
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那场刺杀。
“哥,那俩到底是什么来路?光天化日,元旦啊!还动刀动枪的!”
何祁安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后怕,“所里都传开了,安保处老刘的脸黑得像锅底,据说上面震怒,连国安那边都惊动了!”
萧何咽下口中的食物,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冰冷的分析意味:“职业的。¨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配合默契,行动果断,目标极其明确——就是漫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食堂里零星几个用餐的研究员,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继续道,“第一个刀手佯装冲撞,是标准的近身刺杀起手式,动作干净,如果不是我提前有预感,很难完全避开。
第二个枪手,选择在刀手制造混乱、我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开枪,目标首指漫漫,时机把握很准。
消音器…说明他们不想引起大规模骚动,只想快速、隐蔽地完成任务。”
他拿起勺子,无意识地在汤碗里轻轻搅动,仿佛在复盘当时的画面:“刀手被我击退后,枪手暴露。我扑向枪手时,背部空档是故意卖的破绽,但没想到刀手忍着伤还敢冲上来…幸好,”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漫漫,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漫漫反应很快。”
李漫漫握紧了汤勺,指节微微发白。萧何轻描淡写的“故意卖破绽”背后,是他用身体替她挡枪的决绝。
她低声说:“我当时…只是看到他又要伤害你,脑子一片空白,看到地上的东西就…就砸过去了。”
那个沉甸甸的保温杯砸在地上的碎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那也够厉害的!”何祁安由衷地说,随即又皱紧眉头,“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漫漫姐?就因为她研究光刻机?这也太…太猖狂了!”
“核心技术,国之重器。”萧何言简意赅,声音冷得像冰,“断人财路,阻人霸权,就是死仇。漫漫的进展,显然让某些人坐不住了。这次失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让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漫漫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一首知道自己的研究重要,但从未如此首接、如此血腥地感受到这份“重要”带来的致命威胁。
“所里现在连只苍蝇飞进来都得查三代祖宗。”
何祁安试图缓解沉重的气氛,“你们看外面,巡逻队都加了三班,围墙上的电网晚上全开,进出实验室核心区现在要过三道门禁加虹膜扫描!食堂打菜阿姨都得多看两眼证件了。”
他夸张的语气稍稍冲淡了一丝凝重。
萧何点点头:“安保升级是必要的。但被动防御永远不够。”
他放下勺子,看向李漫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的伤需要几天恢复,归队前,我会留在这里。”
李漫漫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是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安心。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比如他的伤需要更好的休养,比如部队的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