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榜上,“沈凌霄”三个字后面的数字艰难地向上跳动了一格,从B组中游艰难地挤进了前列。/l!k′y^u/e·d`u¨.^c~o?m+但这微小的攀升,是用近乎自毁的方式换来的。当裁判宣布他扳回一局的那一刻,支撑着他的那股狂暴之气骤然泄去,身体内部累积的疲惫、透支和那隐秘的酸痛瞬间反噬。
他踉跄着,强撑着没有倒下,拒绝了许墨的搀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首脊背,对着王猛放出那句狠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背深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大腿肌肉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眼前阵阵发黑,汗水早己将训练衫彻底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濒临虚脱的冰冷。
王猛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了沈凌霄一眼,冷哼一声,抓起毛巾重重摔在球台上,转身就走。那背影,充满了不甘和更深的敌意。沈凌霄知道,这梁子,结得更深了。
“沈凌霄!”主教练陈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球馆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场边细微的议论声。·s·a_n,y?e?w~u/.+n¨e~t′他走到3号台边,目光锐利如鹰隕,上下扫视着沈凌霄,“跟我来办公室。”
沈凌霄心头一沉,强压住身体的极度不适,默默跟在陈刚身后。每一步都感觉脚下发飘,腰背的酸痛愈发清晰。他知道,刚才那场搏命般的胜利,瞒不过教练的眼睛。
办公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陈刚没有坐下,抱着手臂,审视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汗水还在不停往下淌的少年。
“打得很‘凶’啊。”陈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股子狠劲,把王猛都打懵了。”
沈凌霄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球拍胶皮的边缘,喉咙发干:“我…我不想输。”
“不想输?”陈刚哼了一声,目光如炬,“我看你是想把自己打废!每一板都像要跟人拼命!技术呢?稳定性呢?战术呢?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就靠一身蛮力和肾上腺素硬顶?”
沈凌霄无言以对。*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教练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要害。他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愤怒和证明自己的冲动,技术动作早就变形走样。
“告诉我,”陈刚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压迫感,“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训练走神,失误增多,刚才打球那股焦躁劲儿,根本不像平时的你!身体跟不上?还是心里有事?”
“心里有事”西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沈凌霄强装的镇定。昨夜混乱的画面,姜瓷绝望的眼神,今早的恐慌逃离,还有那份沉甸甸的负罪感…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再次咆哮着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猛地攥紧了球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没…没有!就是…就是淘汰压力太大,有点紧张…”沈凌霄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迎上教练锐利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刻意的急切,“我保证!下一场一定调整好!技术动作,稳定性,我…”
“行了!”陈刚打断他,眼神里的探究并未减少,但语气缓和了些许,“压力大很正常,但像你这样把压力变成自毁的燃料,就是愚蠢!记住你的目标是什么!是奥运赛场!不是跟王猛这种角色在队内赛里拼个你死我活!”
他走到沈凌霄面前,拍了拍他依旧紧绷的肩膀,力道不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对,腰背发力明显有滞涩感。是不是加练过度拉伤了?队医那里报备一下,下午的力量训练强度减半,加一组核心稳定性训练。晚上,给我写一份深刻的反省报告!重点是技术运用和心态调整!写不好,明天对抗赛你轮空!”
“是!教练!”沈凌霄立刻应道,心里却松了口气。反省报告比当众剖析内心好一万倍。腰背的“伤”…也算是个合理的借口。
“去吧。”陈刚挥挥手,目光最后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把那股邪火收起来,用到正道上。再让我看到你今天这种打法,A组你就别想了!”
沈凌霄如蒙大赦,几乎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离开了办公室。身体的透支感和腰背的刺痛在放松下来后变得更加清晰。他拒绝了许墨的午饭邀约,独自一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队医室。每一步,腰背深处那隐秘的、因昨夜过度使用而产生的酸痛都如影随形,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狼狈。
队医检查得很仔细,按压、询问。
“肌肉劳损有点重啊,小伙子,最近训练量太大?还是发力姿势不对?腰这里特别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