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当初任命艾丝特尔为学生会主席时曾说过,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她可以就近向院长斯内普汇报工作。·y,p/x?s+w\.,n\e_t~虽然“持有有生命力且疑似魂器的黑魔法物品”绝对称得上是一级严重事件,但她却还是找上了斯内普,一来因为魔药办公室更近,笔记本中所蕴含的黑暗魔法随时可能冲破银器的限制再一次侵袭她;二来,比起遥遥在上的邓布利多,她对斯内普更加依赖和信任——可当看到斯内普的一系列异常反应之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了。
“……嗯。”斯内普沉闷地应了一声,盯着她看了许久,郑重地问出了最重要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问题,“告诉我,这个黑魔法物品,是从谁那里得来的?”
艾丝特尔闻言一愣,在移开目光的同时收回了手。
“……线人的身份需要保密。”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她牵扯出一个看似随意的假笑,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我-得¨书+城? ′首·发,
回到寝室的艾丝特尔没精力整理被自己弄乱的书本,倒在床上睡了开学以来最正常的一觉,并赶在入梦之前被腹痛及时唤醒了。但饥饿闹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重新依赖药物更不可取,她必须学会直面自己的睡眠障碍。
当晚,她抱着赴死般决绝的心态平躺在床上,一边酝酿睡意调整自己紊乱的生物钟,一边苦中作乐地猜测着自己的第一个梦境会是什么主题。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疲惫,没过多久,她的意识便缓慢飘离了身体,像刚刚熄灭的蜡烛烟雾一样徐徐上升,逐渐在半空中拖曳出了一条蜿蜒的朦胧曲线。
……
恍惚间一道火花闪过,组成白烟的微尘被重新点燃了。彩色蜡烛的火苗在欢笑声中愉快地跳着舞,照亮了桌前女孩兴奋的小脸。融化的蜡滴破坏了蛋糕上的卡通图案,温柔的男声响起,提醒她快些许愿。!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我希望能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带着尖角帽的女孩喊道。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的小铃铛。”另一个似乎熟悉的女声笑着说,“我们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的……为什么不闭上眼,想想自己最希望收到的礼物呢?”
女孩吐吐舌头,听话地照做了。等到她许完愿睁开眼睛后,那条她渴望已久的公主裙竟然已经像童话中描写的那样惊喜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在香甜的奶油气味和合唱的生日歌伴奏中,她笑着凑近桌子,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这是艾丝特尔的五岁生日,也是她最后一次和父母一起庆祝生日。现在的她几乎不再穿裙子了,那条漂亮的生日礼物也在第二年之前就变得不合身,连同她美好但遥远无比的童年,一起被她锁进了储藏室陈旧的木柜子里,许久没有再开启过。
漆黑的床幔之下,她静静地翻了个身,用枕套蹭了蹭眼角。
一直以来她都在靠药物避免做梦,殊不知在逃避恐惧和悲伤的同时,她也与一些需要铭记的东西渐行渐远了。华丽的公主裙,跑调的生日歌,糖度超标的奶油蛋糕……出现在梦境中的种种共同拼凑出了关于父母的回忆,曾真实拥有过的、幸福快乐的回忆——而她之前竟然懦弱得不敢面对它们。
枕下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是昨晚那个小药瓶。瓶中的液体早已全部流尽,眼泪滴在上面,隐约还能闻到玻璃内壁残留着的安神的药香。
闻着这股清淡的药香,她像婴儿一样蜷缩着身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间,丝丝缕缕蓝白色的光束从她枕头下的魔杖中流出,像父母的爱意一样轻柔地环绕着她。
第18章
随着最后一片树叶也被冬日的冷风吹落,又一个学期步入了尾声。对于绝大部分七年级的学生来说,留在霍格沃兹的日子只剩下最后半年了——不包括极个别会留级的家伙,但他们大概也不会对学校怀有眷恋。
伊妮德已经找到了假期的实习工作,当今年的圣诞的颂歌奏响之时,她应该正在圣芒戈耐心地照顾着住院的病人。艾丝特尔很欣赏好友的奉献精神,但她自己却没向任何一家单位或企业投递简历,而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声称她打算创业(如果摆摊算命也算创业的话)。
作为创业的初始固定资产,她的水晶球已经被闲置多时了,表面甚至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没时间、也没兴趣日复一日地观看同样的霍格沃兹微缩版小短片,包括那本处理结果不明的笔记以及笔记本上写着的神秘名字,在日益繁重的课业面前,全都只能被暂时移去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