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握紧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却无法压下他内心的翻江倒海。
“叔叔……你怎么了?”琪琪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突然的沉默和身上散发出的某种冰冷气息吓到了。
萧然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什么。琪琪,叔叔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
“啊?叔叔不多坐一会儿吗?那些……”琪琪指了指茶几上的玩具和零食。
“下次吧。”萧然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多看那个孩子一眼。
他快步走出那栋散发着霉味的筒子楼,阳光惨白无力,照在他身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他提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那些礼物,他最终还是留下了,像某种无声的、徒劳的赎罪。
站在巷口,萧然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
他好像做了错事。他做了一件……反正是不对的事。
这种感觉,比任何一次败诉,比任何一次面对法律的无力,都更加让他感到窒息和困惑。
他那颗在光明与黑暗边缘反复游走的心,第一次,迷失了方向。
法律的天平在他心中早己倾斜,而他自己竖起的那杆用化学试剂和冰冷理性铸就的私刑标尺,此刻,也因为一个孩子无助的泪水,而剧烈地动摇起来。
ZC市的雾霾,不知何时又浓重了些,模糊了远处的建筑,也模糊了他眼前的道路。
他那件深色夹克,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愈发沉重,像一件无法脱卸的囚衣。
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