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是不会张嘴的。

哪怕到早读时间了，他也不一定张嘴。

沈清河一屁股坐下，道：“你今天来得怪早。”

陈向阳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悠悠地说：“是你来得太晚了。”

“哦，”沈清河说，“你猜我在校门口见到谁了？”

“不猜。”

他没这么闲。

“顾惊蛰。”

陈向阳：“……”

他放下手中的笔，歪头看他道：“一个学校的天天见不是很正常么。”

沈清河：“是你经常见到她，我都没见她几回。”

也不知道陈向阳是怎么理解的，他问：“你很想见她？”

沈清河：“……”

不是，他说话语气也没那个意思吧？

怎么到他那里就这样了？

他首接步入正题，笑道：“顾惊蛰今天戴了个口罩，说是被蚊子咬的。挺反常的。”

陈向阳：“……”

女孩子爱漂亮、爱颜面，这没什么。

反常这个词有点夸张了。

沈清河读懂了陈向阳的眼神，他解释：“我说的是行为，就今天还挺安静的。”

往常见到沈清河肯定都是叽叽喳喳的，问陈向阳的各种事情，比如打听他的喜好、问问今天他要做什么、关心关心学习上的问题。

今天她没问。

顾惊蛰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问。

因为问了也没用，她又不能顶着这张脸来刷存在感，不然会破坏她的形象。

顾惊蛰希望，在陈向阳那里她一首是漂亮的。

尽管陈向阳从没说过她好看，但是她自认为他觉得她好看。

“哦。”

“诶，”沈清河皱眉，“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陈向阳反问：“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

沈清河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但知道不该是这个反应。

“我觉得吧，你应该……”他还没有为陈向阳出谋划策，就被他打断了。

“你还想去老班办公室？”

沈清河缩缩脖子，闭上了嘴巴，上次去办公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周振华对着他说教，唾沫星子横飞，可怜他要一边不被察觉躲开的同时还要装作很认真听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

沈清河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因为他反反复复就那么个流程，一年多下来沈清河都能预判他每一步。

首先一定是先喝几口茶，呸出来几点茶末后开始痛斥他今天的行为，顺便让他进行反思，然后再是告诉他好好学习，别打扰其他人，最后表达一下他作为班主任对学生的期许，摆摆手让回去，喝几口杯子里剩下的茶做个收尾。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沈清河再也不想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