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回去。”
他却不知清筠在说,她会在大学校园等他。
而他满心在说:君君,对不起,我尽量用你喜欢的方式爱你,如果做得不够好,也并不是我不够爱你,而是我也是初次爱人。
是最全心全意的一次。
————
孟弦野敞着车窗,飞驰在城市的马路,冷风过肩。
往事流水般席卷,那些不敢念的旧事,最终都酿成恶果,从枝头坠落。
事发后,他想过很多途径,这事该怎么解决,而面对夏家人的现状,都不足以抵消他对夏琅的亏欠。
夏琅出事后,夏家父母虽然没有牵责孟弦野,但是大家都明白,两位老人怎能不怨呢,如今夏然又遇到这种事,可以说大半人生被毁,蒋云舟说得没错,按理讲和他毫无关系,论情讲呢,要是他能及时管教,多些照看呢。
好似他欠着夏琅一条命,早就该还,苟延残喘至今日。
若是从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在孟家捡来的一条命,惧怕死吗?
但是他现在舍不得,他因为清筠,觉得得过且过的日子都是稀罕的。
孟弦野捏着眉心,长吁口气,用力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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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园的地下停车场。
“孟弦野!”
他还没有停稳车,就在车灯前看见清筠,穿着嫩粉色的软糯毛衣,白色贴身牛仔裤,高筒靴,欢快地向他招手,像个小精灵。
孟弦野打开车门疾跑几步,抱住她。
“穿这么少,不冷吗?”他伸手摸她的腰,里面空荡荡的。
清筠仰头看他:“我着急下楼。”又是怕他等。
“你请好假了,出去两天没问题吗?”
清筠狡黠地笑:“没问题,我让爷爷帮我打掩护。”
“?”他扬眉。
清筠说:“其实爷爷比清涵开明。”
孟弦野想起叶延川上课的样子,威严凛然、眼深无底,坐在那种高位怎么也算不上和善之人,他只是爱孙女罢了。
他牵着清筠的手:“上楼取件衣服就走。”
“好!”她笑着看他。
他们返回孟弦野家里,清筠明显察觉出,这几天他都没回家。
她也没有问。
孟弦野换身衣服,从衣帽间挑拣羽绒服:“把这件穿上。”
“怎么是我穿?”清筠眨眼。
孟弦野忽然手摸进她的毛衣里,揉捏一把,吓得清筠心底一激灵,人彻底傻愣住。
他笑得色气:“你这身适合我占便宜,太冷了。”
清筠迅速把羽绒服穿好,完全不在乎形象,唯恐他再有过分的举动。
结果,听见孟弦野无赖地说:“宝宝,这么滑呢。”
话音刚落,一个抱枕飞过来,被孟弦野接住,他笑得没脸没皮。
“你流氓!”清筠红着脸,一溜烟跑进楼梯间。
孟弦野摔上房门追出来,按住她的脑袋,缠绵着亲过来。
清筠瞬间老实了,僵硬着杵在那,所有的回应就剩下娇喘和微颤。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木讷的迟钝样子,却让游刃有余的孟弦野爱不释手,满心疼惜。
首到电梯“叮”地打开。
孟弦野的嗓音压抑着沙哑,他低声问:“有烟味吗?”
清筠觉得唇上还是湿漉漉的,她敛着眼睑,轻声说:“没有。”
只有剃须水的薄荷味道。
“嗯,你有。”他勾唇。
“嗯?我有什么吗?”清筠担心地哈口气。
“你甜。”他这么说。
“......哦。”她偏过头,脸颊彻底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