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夜风一吹，余芽精神有一瞬间清醒。?y\o,u¨p/i^n,x,s~w..,c*o?m*

猛地从程止脖颈处首起头，“程止，我等会儿还要打工，你快想办法帮我醒醒酒。”

说完，像是没了气力，重新倒回程止脖颈处。

脖颈，一呼一吸气息温热。

空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亏你还认得我是谁”，程止撇头看她，“这么喜欢喝酒，打什么工！”

余芽是醉了，不是傻了。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为什么要说我？”余芽首起头，毫无预兆地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同时，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不要你管，我自己去。”

“……”

程止一怔，当即不语。

他倒是听说过，有人喝醉了之后会哭。倒是没想过，余芽会这样。

“不是”，程止轻轻抹掉她的泪，连忙安抚道：“我开玩笑呢，怎么还哭了。哪里难受？要不要喝水？”

余芽打了个嗝，“想吐，不想喝水。”

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腰，轻轻把余芽放进去。注意车顶，免得磕到碰到，“乖，松手。”

余芽摇摇头，睫毛挂着泪，委屈巴巴看着他，却是不放。

像是定格住。

几秒后。

程止轻叹，先抱着人退出来，而后连带抱着人坐进副驾驶。

门没关。

有风吹着，余芽好受些。

座椅往后调，打开中央扶手盒，从里面拿了一瓶水。拧开，递到余芽唇边，哄道：“那喝些水，喝些水就不会那么难受了。+x,s,a+n?y*e?w?u`._c￠o\m*”

听到不会难受，余芽没抗拒。就着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后，停顿两秒，似乎是在思考。

“好像是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话音刚落，头重新埋回程止脖颈，闭上眼。

程止拧紧瓶盖，放到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不到八点。

余芽晚上九点上班。

略微沉吟，原本正打算将人哄睡。

可脖颈处，细细碎碎的啜泣声意外响起。

与刚才的哭不同，眼下的哭声明显听着让人揪心。

紧接着，身上的人开始拼命抱紧程止，缩着身体。

“怎么了？”程止眉心皱得厉害，一手抱紧余芽。另一只手轻拍余芽的背，并上下摩挲安抚，“芽芽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像是过了好久，

“嗯。”余芽蹭了蹭泪，停顿半秒，似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哭得像个孩子，“我喜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我会那么喜欢他。”

“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我们距离太远了。”

“太远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抱着程止的力道加重，肩膀一抽一抽。

“妈妈让我转学，我不想转学，我看不到他了。你知道吗？我连看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天，我去找他。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了。”

“呜呜呜——我不要喜欢他了，不要喜欢他了。”

“可怎么办，我好像忘不掉他。′p,a¨o¨p^a?o¨z*w~w_.-c/o,m+”

“可他怎么会喜欢我。”

“人要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喜欢我。”

“不可能喜欢我。”

似乎是说完了所有的委屈，她的哭声逐渐减小。只是眼泪不断，晕湿程止半个肩膀。

听完后，程止半天没吭声。

一伙人吃完饭出来，准备坐车走。无意看到这极具暧昧的场面，纷纷投来如同动物般的目光。

程止察觉，一双染了冰的眼一瞬扫过去。同时，轻轻关上车门。

有个喝了酒的男的，酒精上脑，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就要冲过来。

却被其他人拉住。

其中一个人指了指车牌，似乎说了什么。

那男的神情一顿，而后又骂骂咧咧了两句，上了车。

车窗隔音，将脏东西完全隔绝。

余芽像是哭累睡着了。

脖颈处，只剩绵长又轻浅的呼吸。

程止仰头，盯着车顶，静静坐着。

良久。

歪头，亲余芽一下头顶。

一手抱紧余芽的腰，一手扶着座椅，调转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