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点多，麦城。周五的课上完，程止刚回到麦城躺下。盯着一整天没有动静的短信和电话界面，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生气了？

但他又不敢打过去，怕余芽真在睡觉。

毕竟他也是从高考过来的，知道不少考生的考后愿望是睡个三天三夜。

于是，只能忍着心绪，熬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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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第二天，当正午阳光炙烤大地，程止窝在沙发上陪程爸程妈看电视，总算是接到余芽电话。

起身往楼上走，温声轻柔道：“睡醒了？”

余芽依旧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微眯着眼，嗓音糯糯道：“嗯，不过还是不想起。”

程止宠溺笑了声，“从前天晚上一首睡到现在？”

“嗯，中间迷迷糊糊醒过几次，昨晚好像被我爸叫起来吃了饭。”

程止低笑，推开卧室的门，“还睡吗？”

余芽沉默几秒，似乎是在思忖。很快，她伸个懒腰坐起，“不睡了，再睡我怕我睡过去。”

程止话里带笑，悠悠说道：“那下午去看电影？”

余芽下床穿上拖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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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市中心商场五楼电影院。

余芽姗姗来迟。

周末人多，出了电梯。她找到沙发上坐着的程止，小跑过去，“路上堵车，等久了吧？”

程止起身，看她跑的头发微乱。替她弄了弄，蹙眉，“说了不用着急。”

拉她坐下，拧开一旁的水递给她，“要去接你，你非要自己过来，吃饭没？没吃我们先去吃饭再来看。”

余芽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吃了。”瞅他一眼，“你怎么跟我爸一样啰嗦，我们又不一个方向，你来接我的时间还不如我首接出门得快。”

“……”

程止轻轻弹她一脑瓜崩，左眉一挑，“那叫声爸。”

“别闹”，余芽被逗笑，捶他一拳，仰头去看屏幕上的电影排期，“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说着，兴奋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电影。”

程止稍稍愣了下，很快，搂着余芽的肩，略显夸张道：“想看什么？今天男朋友陪你看。”

余芽：“……”

犹豫两秒。

凑近他耳朵，小声道：“你别这么中二。”

程止：“……”

侧目，懒懒看她，冷哼一声，“这才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

余芽：“……”

他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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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掰扯之后，余芽选了部武侠片。

去服务台买票，程止顺便要了桶爆米花。

余芽以为他想吃，就没多问。

可等到进了影厅，刚坐下，程止却突然把爆米花塞进余芽怀里。

余芽抱着，愣愣道：“你还没吃一口就不吃了？”

“……”

程止扶额。

他这个女朋友的脑回路，有时候真是让人甘拜下风。

嗤笑一声，伸手拿起一颗，塞进余芽嘴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吃什么爆米花。”

余芽自然张嘴，“可我不爱吃爆米花，你怎么不问问我，多浪费啊。”

程止微顿，很快发现她话里的漏洞，“不是，你以前吃过爆米花？你不是没看过电影？”

余芽抿了抿唇，几秒后，“我是没吃过爆米花，但我在老家吃过炒蜀黍花。”

沉默许久。

程止：“什么东西？”

余芽：“……”

他的表情不像演的，他是真的没见过。

“就是跟这个差不多”，余芽指着爆米花，“不过那种小吃做的时候就只加一些糖精，没有像爆米花还有一种奶香味。”

很久。

整个影厅灯光暗下来。

电影开始。

“哦——”程止拉长尾音，“不好意思，我没吃过。”

余芽：“……”

大哥，你说错了，你不是没吃过，你是连见都没见过。

真是富养的矜贵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