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她揉了揉鼻子，“我说这道题知识点出的乱七八糟的，干脆别出算了。”

程止：“……”

她可真不会撒谎。

不过，这样一闹，余芽心情好了很多。

见她接下来没再犯低级错误，程止也不好再特意旁敲侧击问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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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客厅罕见地亮着灯。

余爸听到开门动静，走出来看，扬声道：“芽芽回来了。”

余芽瞧是他，有些惊讶，换上拖鞋，“今晚不是值班？”

余爸向往常一样，接过余芽的书包，“想跟你聊聊，特意跟别人换了班。”

余芽手一顿，“她告诉你了？”

余爸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嗯。”看余芽站着不动，笑道：“芽芽别这么抵触，爸爸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余芽神色恢复如常，走过来坐到沙发上。

余爸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斟酌应该怎么说。默了几秒，他开口道：“你成年了，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想到对方家里的条件...”

楼上，不知是哪家在吵架，夹杂着小孩的哭声。

“你怎么想的，爸爸想听听你的想法。”

这么正式跟余爸聊天，还是第一次。

余芽稍显拘谨，“我见过叔叔阿姨，感觉他们人挺好的，也没有嫌弃我什么。”

余爸：“那他们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我们家怎么了？”余芽不懂，“不就是穷点儿？”

再说穷富只是相对的，又不是绝对的。

余爸被噎住，“穷还不是问题？有多少富人家庭看不起穷人？何况，咱家只是穷吗？我坐牢的事，还有欠的债，这都是问题。”

安静几秒。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余芽道：“可你坐牢，只要知道内情，大多都会理解吧。至于欠债，以后还上不就行了。”

“咳咳咳——”余爸被她话里的轻松惊得首咳，缓了几秒，“好，这些现实问题我们先不谈。我们来说说那个男孩儿。”

“听你妈说，那男孩儿长得帅，学习好，很聪明？”

“啊”，余芽答。

余爸想说那他怎么会看上你，但仔细想想自己女儿好像也不差，只问道：“那他身边的女生肯定不少，他喜欢你什么？你确定他以后不会变心？”

不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男女之间差距太大，多半走不远。

从这点，他跟余妈的想法一样。趁早断了，总比处久了感情深了，吃亏受伤强。

想到程止表白时说的话，余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挠着额头，“反正他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不想以后怎么样，我就想现在跟他好好在一起。”

程止变心就变心好了，到时候难受归难受，总比因为怯懦而遗憾一辈子强。

“……”

余爸扶额，“好好想想咱们村那个非要跟有妇之夫跑，还怀孕的女孩儿，别一颗心全陷进去。男人都一个德行，你长个心眼儿吧。”

“他不敢的”，余芽低头盯着脚尖，“他身体不好，又打不过我。”

“身体不好？”余爸惊，“哪里不好？”

“就换季的时候容易感冒”，余芽不敢多说，怕余爸看不上程止，毕竟程止是真的身娇体弱。

“哦，这样啊”，余爸心放下来，一屁股坐回去，“那还好。”

定了几秒。

余爸想了下，“你要真觉得他行，你就谈，我们不干涉。但谈归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父女聊这点，总显得尴尬别扭。

余爸盯着余芽，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余芽点点头，“嗯，爸你放心，他打不过我。”

果然，她没听懂。

余爸叹口气，算了，她说得也对。就算对方想做点什么，余芽不愿意，他也勉强不来。

见劝不了什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余爸起身，“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隔壁，黑灯瞎火的房间，如昨晚一样，余鑫耳朵贴在门上。听到这句话，连忙蹑手蹑脚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