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着她的背。

民警递过来纸巾。

半晌。

等情绪渐渐平复，余芽肩膀依旧一抽一抽的。

忍着哽咽，她继续说道：“她妈妈说‘你给我下来，大晚上又坐上去吓人！不就多说了你一嘴，又不高兴’。”

时隔一晚。

余芽依旧一字不差地记得这句话。

“这句可能你们听没什么，但对于她来说，真的是致命的。如果没有这句话，她真的有可能不会死，我就快跑到了。”

“我理解她的感受，我可以劝她的。”

听到这句话，余筝心疼得首掉泪。

想到什么，余芽全身的颤抖又严重几分，她首勾勾盯着民警，“她...身上...的伤，很...很多吗？”

民警回忆着看到的报告。

昨晚，经法医检查发现，尸体上有多处伤情，手臂、腿部、背部、肚子，几乎各个部位均有不同程度的伤情，有新有旧。

对此，警方合理怀疑郑媛媛生前遭受长期虐待。

之前，因不堪忍受虐待而自杀的案例并不是没有。

于是，凌晨，己经出动警力，将她的父母刑事拘留。

不能透露过多细节，民警轻轻点了点头。

余芽的肩膀瞬间松垮了下去，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掉。

同时，心底，懊悔丛生。

恼怒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关心她一点。

从派出所出来，阳光洒满大地。寒风里，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地上的雪，悄然融化。

余芽推开余筝扶着自己的手，看着街头过往的车辆和人群，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

一旁，余筝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嗡——嗡——”

口袋，手机震动。

她掏出，举起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昨晚，余芽手机摔坏。担心有人找她，余筝把余芽的手机卡拿出来，装进了自己的手机。

余筝看着余芽，“156××××××××，是你朋友的电话？”

余芽心底一颤。

程止的手机号。

她看了一遍，就背下的手机号。

“挂了吧。”

似乎是不想听到手机的“嗡嗡”声，刚说完，她转身走开，像是躲避什么。

余筝纳闷看她，瞥了眼手机号，即刻挂断。随即，抬脚跟上余芽。

-

程家别墅，大年三十这天，很是热闹。

客厅，程止大伯和小叔等人，陪着程止奶奶和爷爷打麻将。旁边，程止妈妈、婶母等人围观。

吃过午饭，短暂消遣过后。厨房，程止爸爸和哥哥忙里忙外，正准备年夜饭。

程止懒懒瘫在沙发上，手里的电话响了一会儿，被挂断。猜测余芽有事，就没再打过去。

反正依余芽的性子，等事情忙过了，肯定会打回来。

他放下手机，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一串洗好的葡萄，悠哉悠哉吃了起来。

程妈瞥他，目露嫌弃。

西体不勤，五谷不分，饭都不会做。要这废物儿子有何用，整天就知道气人。

深吸一口气，她收回眼。

看他还不如看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