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道的？”

语气无甚波澜，好似这件事跟她无关。

她太平静。

看得余筝心底发慌地更厉害，当即什么都不想告诉她。

但怕越瞒着，情况越糟。于是，心下一横，“三年前的暑假，临近你开学没几天吧。”

余芽一个恍神。

原来那么早。

说起这个，余筝很是无奈，“转学这么大的事，妈怎么能一首瞒着爸。”

“那天晚上，妈跟爸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爸听了之后，一首追问给你转学的原因，明明三中上的好好的，学习成绩也有进步。”

“妈最后见什么都瞒不住，才...”

余筝顿了一嘴，随即立即补充道：“爸发了好一通脾气，质问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跟他商量。”

“他原本想找人借钱凑够十万，还给二姨。但妈说...说...说太晚了，己经走完手续了。”

话音一落，空气瞬滞。

良久。

余芽嘴角扯动了下，犹如在笑着一般，“你们当时也在？”

余筝神情复杂，点了点头，“...嗯。”

余芽笑了出来。

她记得那年暑假，她独自一人在老家。余筝考上大学，暑假留在麦城打工，余鑫向来不喜欢回老家。

余筝试着再次去拉她，“芽芽...”

“别碰我”，余芽扬手，往后退一步。

看她如此抵触，余筝急忙解释，“妈也不想的，那可是十万啊。她能去哪儿弄，奶奶等着救命，她能怎么办！”

话说到这儿。

“要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妈。”

一旁的余鑫，止不住开口。

“你闭嘴。”

余筝连忙喝止住他。

余芽转眼看他，语气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让他说。”

余筝：“你敢说——”

余鑫看着余芽，“谁让你跟雯锦表姐闹得那么不愉快，她成绩下降那么多，二姨肯定不高兴。”

“这是事情的导火索，如果没有这件事，二姨怎么会让你转学。”

“所以，你不能全怪妈，你也有错。”

余筝去推他，“余鑫！”

“所以——”余芽呵笑，“许雯锦来找我，我就应该打死不出教室，不应该跟她出去。”

“她冤枉我推她下楼梯，我就应该活活被她冤枉，主动上门道歉。”

“这就是你眼中的对？”

不想多说，最后一个问题，余芽深吸口气，“一中全免的学杂费，谁出的钱？”

问这句话时，余芽那只拿千纸鹤的手，微微颤抖。

十万，给奶奶的救命钱。用她转学去换，换就换了。

如果是她自己去借，哪怕要她的命都行。

但两年的学杂费，如果还是二姨给的，她全然有一种被人活生生拿钱践踏的屈辱。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说。

“看吧，你念的书，是我掏钱给你买的。”

“你能考上那么高的分，你应该感谢我。”

如果是这样...

“不是二姨”，余筝急忙道：“二姨想付，被妈拒绝了。”

闻言，余芽颤抖的手停下。

看来，她应该感谢她，还当她是个人。

“好了，我没问题了。”

余芽转身推开门。

余筝手脚并用拉住她，眼里全是担忧与害怕，“你去哪儿？”

余芽回头看她，“派出所，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