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兼职。
大学放假时间早,当余芽放假时,程止早己在家里待了半个多月。
再不出门,人废了不说,程妈每天看得心烦,恨不得将他扫地出门。
图书馆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闭馆。
于是,等余芽放假。
程止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来。不再像之前几天,醒了睡,睡了吃,程妈才稍稍顺心了些。
腊月二十九晚上,图书馆关门后,程止照旧送余芽回家。
停好车,两人往出租房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路过垃圾桶,余芽跟程止说起那只小猫。
说着说着,她只觉鼻尖一凉。仰头,又一粒雪花砸在她的额头。
她伸手去接,“下雪了。”
程止怕冷,下巴塞在围巾里,懒懒地“哦”了声。
不过,却从口袋里伸出了手,跟余芽一样去接。
两人并肩走着,身前,一大一小两只手。余芽忍不住看向旁边那只手,手指修长,肤白细腻,纹路分明。
“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她由衷说道。
不像她的手。
程止勾唇,眼里带了笑意。脑子一转,朝她挪了挪手,“给你牵。”
余芽:“……”
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她就应该把这句话烂在肚子里。
余芽收了手,抓住他胳膊,替他把手重新塞回口袋。
选择性无视那三个字。
“这么好看的手,还是收起来,别冻坏了。”
程止看着她,轻笑。
接下来有两天见不着面,不想把人惹生气。程止识相闭嘴,没继续逗。
最后一条小巷,黑漆漆的,余芽没让程止继续送。两人站在巷口又聊了会儿,小雪越下越大。
怕等会儿路上积雪,开车不好走,余芽把人赶走。
看他走远,余芽踮着小脚,往家门跑。
迈进大门,她抬手拨了拨头顶的雪。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大门外,一股残风吹过,卷起雪花,呼呼哀嚎。
门,余芽刚拉开一条缝。
门内,一道暴怒倾泻而出。
余爸的声音。
紧接着,“淑妹,那件事不是不谈了吗?芽芽现在学上得好好的,她怎么能嫁人!”
余芽拉门的手顿住。
余筝:“妈,芽芽才多大,您能站在她角度想想吗?”
余筝放寒假,在外地找了个寒假工。过年放三天假,今天刚回来,过完年就走。
余妈:“我这不是为她想?她上学出来,迟早要嫁人吧?那家人是真的不错,我这不是怕她找不到更好的。可以不结婚,先订下,也不耽误她上学啊。”
余鑫:“妈,二姐的事,以后别操心了,她...也许能找到更好的。”
今年,春节期间,爸爸要值班,余妈大年三十晚上才放假。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在老家过年,好像总缺了一丝过年的味道。
感觉年在哪儿过都行,索性就不打算回去。
何况,还有几十万的债务。
比起过年,于他们而言,赚钱显得更为重要。
门内,也许是聊得太过投入,无一人发现门被打开。
门外,站着余芽。
余妈瞪余鑫一眼,“行,订婚的事先不说。过几天,让余芽和那个男孩儿见见面,聊聊天——”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
余爸一拳砸在茶几。
“淑妹啊,妈去世前那十万手术费,你找小妹借。她提了让余芽转学,你同意,她才借给你。我生病住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