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图书馆。`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余芽做会儿题，侧头看看身边的人。

看个几秒，回头继续做题。

没过一会儿，再次转头，看看程止。

一连好几次，即便是个再迟钝的人，都无法不察觉她的异常。

余芽又一次看过来。

程止单手托腮，抬眼，逮住她目光，“怎么，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从余芽第一次看他，程止就己察觉。只是默不吭声，是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可余芽倒是耐性十足，他却没了耐心。

“……”

心里装着别的事儿，余芽不花唇舌跟他斗嘴。嘴唇动了动，犹豫着。片刻，她凑近程止，“你爸妈打过你吗？”

“……”

程止挑眉，“一夜不见，你就盼着我爸妈打我？”

“不是，你认真点儿”，余芽严肃看他，“不是那种玩闹的打，而是真打。”

程止脑中一闪而过，三年前教室，她被打的那一巴掌。

他迅速正经，收起散漫，皱眉，“你妈打你了？”

他问的是“你妈”，而不是“你爸”。

三年前，那一巴掌...

余芽晃过神，立刻低下眼，掩下眼里的难堪。

她紧紧抓着笔，本能地抗拒且害怕，程止知道余妈不喜欢她这件事。

“没有”，她极力稳住情绪，强装镇定道：“我在问你。”

程止定定看她，默了两秒，“打过。”

“打过？”

余芽有些不相信，震惊看他。¨咸`鱼_看¨书-网. ^首-发,

程止一看就是那种幸福家庭，被宠着长大的孩子。不然，照他又懒又欠揍的性子，早就会被打得‘改邪归正’了吧。

“什么表情”，程止轻笑，“我不能被打？”

“不是不能被打”，余芽挠挠头，“就是感觉你妈妈和爸爸，不像是那种会动手打孩子的家长。”

有点好奇，余芽问道：“你为什么被打？难道是太懒？”

程止：“……”

“什么为什么？”程止拿笔敲一下她额头，“别以为这次月考过了600分，就放松警惕。”

“不知道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做题，专心点。”

“……”

余芽小声嘟囔，“霸道。”却听话地将注意力回归到卷子上。

程止瞥她，笑。随即，转了眼，看向桌上的卷子。

三年前，刚得知余芽转学那会儿，他连上课都没了心情。

整日睡觉，脾气暴躁。别人一句话，都能把他火气点燃。

有次无意听到有个人嘴巴犯贱，他动手打了人。

为此学校叫了家长。

程妈把他带回家，关上门。拿起痒痒挠，二话不说，重重往他身上打。

边打边骂。

平时闹着玩儿，有多做做样子，当时就有多疼。

打完了，他没哭，她倒先哭了。

背上，被打的红痕错综交杂。

她一边哭，一边上药。

程止听着难受。

之后，不想让她伤心。于是，敛了脾气，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之所以不说，是他发现余芽很敏感。

别人的一句话，她都能纠结半天。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若让她知道这些，她怕不是又要内疚好长时间。

想到这儿，程止掀起眼，歪头，“什么时候答应当我女朋友？”

余芽一个惊，笔尖一划拉。

怎么就又问起这个了？

她知道他在看她。

余芽竖起卷子挡在两人中间，红着耳朵，“等你不问的时候。”

很久。

程止一声不吭。

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余芽拉下卷子，稍稍去看。

不料，正对上程止的目光。

余芽尴尬地咳了一声，完全拉下卷子。平摊在桌面，自然垂眸，“怎么不说话？”

程止：“我现在没问，你能答应吗？”

“……”

她就知道，不该对他放松警惕。

“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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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一天又一天，余芽写过一张又一张卷子，忙碌充盈。

腊月二十五这天，余芽正式放寒假。正月初十开学，考虑到时间太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