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老家了？”

“不是”，余芽翻开课本，“她死了。”

语气平和，面容平静，悲伤暗涌。

程止恍然，那个教余芽写得一手好字的老人，他记得余芽提起她时，笑得有多温暖。

安桉起身，抱住她。

季风挠挠头，不知所措。

“我没事，人总会死的”，她合上课本，掏出一本书。

她若无其事，好似一具空壳。

接下来，她看起来仿若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悲伤，甚至，时常会忘记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起床、上课、吃饭、做作业、看书、扎马步、洗澡、睡觉……

所有行为，看似按部就班，实则浮于表面。

之后，他们才知，原来不止奶奶，她的爷爷也走了，陪她一起长大的追风也走了。

她同时失去了亲人，和玩伴。

他们试图安慰她，却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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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学校论坛，一位匿名者上传了一段视频，彻底颠覆当下整个舆论。

视频中，黄晓梅出事那晚，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被拍得清清楚楚。所有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与此同时，年级段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找到另外两名女生，证明了余芽的清白。

于是，黄晓梅取代余芽，成为千夫所指。

“黄晓梅，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黄晓梅，你这人真恶心！”

“没见过你这种人，白眼狼！”

……

比起余芽，他们对黄晓梅多了一层怨恨。

他们认为都是因为她，才会让他们是非不分，看起来愚蠢至极。

而没有人，向余芽，说出一句道歉。

之前办案的两位警察，重新找到余芽妈妈，向她阐明了真相。

可余妈只是客客气气送走了警察，始终未对自己的女儿感到抱歉。她彻底忘掉了那天，自己的女儿是如何低下头、弯下腰，咽下所有委屈，说出那句道歉。

余芽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情绪。

爷爷奶奶头七那几天，她请假回了老家。

坟前，冥纸一点一点燃烧，爸爸絮絮叨叨说着很多话。余芽只是跪着，目光呆滞，看着冥纸化为灰烬。

之后，她又去看了追风，在山顶坐了很长时间，双眼无神，只是盯着远方。首到余爸上山叫她，她才一步一步跟着下山。

所有人都在悲伤，没有谁能照顾谁的情绪。

回校后，落了不少功课，她每天忙个不行，上课学习新内容，下课看安桉的笔记补功课。

不言，不问，不笑，不哭，只是看、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