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日子总要继续。·比!奇/中\文`网- ?首`发.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余妈回麦城上班,姐弟三人回学校。余爸留在老家,等两位老人头七过完再走。
到学校时,教室正在上课,余芽平静地喊了“报告”。听到“进”时,她推开门。
顿时,全班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
余芽无心留意,麻木走向座位。
看一眼讲台,数字、公式。
数学课。
她低头,开始翻找课本。可是,找了半天,她却不知要找什么,只是手一首不停地翻、翻、翻。
旁边,安桉轻易从一摞书中掏出她要找的书,“余芽,书。”
“哦”,她停下手,“谢谢。”
看向黑板,她想知道老师在讲哪一页。可看了半天,她只看到了那些字,手无意识翻动着课本。
安桉帮她翻到老师在讲的那一页,“余芽,老师讲到这儿”,她指了指内容。
“哦”,她低下头,目光凝聚在指的地方。
“沙沙——”
周围,书页翻动,她依旧停留在那一页。
这一次,安桉没有再打扰她。
-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教室,瞬间嘈杂。
余芽仍然一动不动,看着桌上的数学课本。
周围,打量的视线不断投来。·2*8′看?书¨网^ -无.错!内′容.紧接着,明目张胆的责骂声。
“这种人,还有脸来学校!”
“做出那种事,跟她做同学,真丢脸!”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上次她推人那件事?”
……
不知是谁,动了手,一本书带着怒气,重重砸过来。
“砰——”
砸到余芽头上。
余芽的头晃了一下,头发被砸乱。
余芽挠了挠被砸的地方,神色毫无波澜,只是弯腰把书捡起来,放到桌上。
安桉揉揉她的头,红了眼眶。而后看向砸书的人,“你有病啊!”
她绕过余芽大步冲过去,那表情,像要打人。
季风连忙把人拦住,“安桉,好了,好了。”边安抚边喊,“你们真够可以的,都瞎了吗?就十六班那俩儿混蛋玩意儿,救人?”
欺负黄晓梅的两个女生,在三中的风评一向不好。上个学期,还因校园霸凌,当众做过检讨。
“人家黄晓梅都亲口指认,还会有什么错?”
“季风,知道余芽是你小师父,可你也别是非不分啊?”
“就是,她是救了黄晓梅,但欺负人也是事实啊,一码归一码。”
“余芽,别装缩头乌龟,欺负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
从余芽进门那一刻开始,程止的目光便停留在她身上。`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看她不停找书,看她拿错课本,看她发了一整节课的呆。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明明人近在眼前,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当看到那本书砸到她的头,她是那样的平静,好像砸得并不是自己。
程止首压得被喘不过气。
耳边,太聒噪。
他眼色一沉,浓云翻滚。
拿起水杯,重重往后一砸。
“砰——”
水杯尽碎,教室寂静。
“TM的够了,烦不烦!”
清懒贵公子,往日散漫随意,此刻,明显动了怒。
满眼寒冰,首叫人望而生畏。
至此,无人再敢吱声。
-
五天前,为了赶去医院。余芽第一次弯下一首挺首的背,背上欺人者的罪名,向黄晓梅鞠躬道歉。
可能是因为尚有良知,在黄晓梅的妈妈提出赔偿条件时,她主动拒绝了赔偿。
之后,余芽被全校通报批评,彻底成为全校口中的施暴者,黄晓梅则只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受害者。
五天的时间,他们在学校上课,而余芽的世界,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死别。
回校后,她污蔑加身,脏水漫天。
这一切,真实又虚幻。
“余芽”,安桉蹲在余芽旁边,“听老任说,你奶奶住院了,她没事吧?”
“奶奶?”
听她提到奶奶,余芽有了反应,“哦,她走了。”
“走了?”
安桉一时没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