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啊！”

她用了力，程止跳起来躲。

“我打死你我，小小年纪，还敢谈恋爱！”

奶奶追过来，甚至顺手拿起了桌上放的鸡毛掸子。

上次，被痒痒挠追着打的记忆涌上心头。程止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就是普通同学，那天她帮了个忙，我只是骑车带她回来。”

语速快地，生怕说慢了，一鸡毛掸子招呼到自己身上。

老太太举着鸡毛掸子，没了动作，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程止帮忙收起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扶着人在沙发坐下，“您老也太不禁逗了。”

气得奶奶又捶他一拳，“怎么那么皮”，而后抚了抚心口，“你要吓死我啊。”

程止轻笑，懒洋洋坐着，“就因为我骑车带了个女同学？”

奶奶嗔他一眼，不再隐瞒，“那女孩儿，是不是叫余芽？”

“嗯”，他不在意应声。下一秒，眉毛扬起，扭头看她，“您怎么知道？”

“那就没错了”，奶奶没应他的话，满眼郑重，“你以后少跟她来往。”

说这话时，她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是不知道，他爸正在监狱服刑，听说是错手杀了人。”

程止稍愣，“您又从哪儿听的闲话？”

他不以为意。

奶奶再次捶他一拳。

“什么闲话，你王姨亲自打听来的。要不是你是我孙子，她还不见得会特意打听呢。听奶奶的话，平时没事儿离她远点，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她拉起他的手，严肃劝道。

程止神色微顿，心不在焉回道：“是吗？”

奶奶：“你别不信，你王姨跟那家房东认识，房东不小心说漏嘴的。还说要不是看她妈妈带着孩子可怜，才不会把房子继续租给他们。”

说完，她再次告诫程止，“所以，你以后少跟她来往。”

程止垂下眼眸，似在想什么，没应声。

“你这老婆子”，爷爷表情严肃，一脸不赞同。

“第一，这消息百分之百准确吗？你就这样把罪名扣在别人头上。第二，就算她爸犯罪，跟她有什么关系。还党员呢，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别教坏孩子！”

“好好好，我不说，就你觉悟高，也不知道谁整天就知道找老太太聊天。”

“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什么呢。别光说我，你不是还跟别人跳舞？我都没说你，你还说起我来了！”

……

两位老人斗嘴，向来没完没了。程止笑笑，没说话，默默拿起书包进了房间。

“咔——”

关上门。

放下书包，坐在书桌前，脑海里消化着奶奶刚说的话。

他不禁想起，白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