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监祭酒周大人,那位是翰林院张学士——都是我从父皇那儿偷......借来的老师!"
沈砚震惊地望着眼前三位当世大儒,膝盖一软就要跪拜,被明昭死死拽住:"不许跪!"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他们最讨厌繁文缛节。"
周祭酒捋须而笑:"公主说沈解元有过目不忘之能,老夫特地带了《春秋繁露》来考校。"
"且慢。"张学士从袖中抽出一卷棋谱,"先与老夫手谈一局。"
杜太傅首接铺开宣纸:"作赋一篇,题目嘛......"他瞥见窗外红梅,"就题'赠昭'二字。"
明昭闻言耳尖通红,跺脚道:"太傅!"
沈砚却己镇定下来,向三位长者深深一揖:"学生斗胆,请诸位先生同堂赐教。"
炭盆爆出个火星,映亮他清俊的侧脸。)×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明昭悄悄退到窗边,看着沈砚从容应对三位大儒的考校。
他执笔时骨节分明的手,沉思时微蹙的眉头,还有答对时眼中闪过的光彩,都让她想起五年前那个在雨中画蝴蝶的少年。
暮色渐沉时,三位老者满意离去。明昭点亮琉璃灯,见沈砚仍伏案疾书,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歇会儿吧?"
沈砚抬头,灯下看她眉目如画,忽然轻声道:"为何对我这般好?"
明昭歪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颗松子糖塞进他嘴里:"因为......"她指尖沾了他唇上的温度,慌忙缩回手,"因为你画的蝴蝶最好看。"
正月廿八,文渊阁
檀香袅袅中,须发皆白的翰林学士周延捋着胡子,将沈砚的时务策反复看了三遍。
"好!"老人突然拍案,"这治水之策,连工部那些老油条都想不到!"他转头对明昭笑道,"公主从哪挖来这么个宝贝?"
明昭得意地晃着脚尖:"江南捡的。"
沈砚端坐如松,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这五年他走遍江淮,亲眼见过水患如何吞噬农田。策论里每一个字,都浸着泥土的气息。
"后生可畏啊。"另一位学士递来茶盏,"听闻沈解元对《春秋》颇有独到见解?"
窗外日影西斜时,沈砚己经与几位大儒论遍经史。明昭托腮坐在一旁,看着青年在谈及治水时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父皇批阅奏折时的神情。
辞别时,周延亲自送到廊下:"春闱在即,沈解元不妨多来文渊阁走动。"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昭,"公主眼光向来极好。"
回程的马车上,明昭兴奋地数着手指:"周学士精于经义,张大人擅长策论,还有杜太傅......"
"明昭。"沈砚突然打断她,"为什么帮我?"
车帘被风吹起,一缕阳光斜照在少女脸上。她歪头想了想,腕间玉镯叮咚作响:"当年你说要考状元来找我,我自然要确保你能考中呀!"
沈砚望着她映满夕照的眸子,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天。她塞给他玉佩时,眼睛里也盛着这样的光,像永远不灭的星火。
"其实..."他摩挲着怀中玉佩,"就算没有这些助力,我也会..."
"我知道。"明昭突然凑近,发间茉莉香扑面而来,"但我要你做最耀眼的状元。"她狡黠地眨眨眼,"这样父皇就没办法挑刺啦!"
车外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与记忆里江南的雨声重叠。
二月初三,青竹院
青竹院内,沈砚正伏案批注《水经》,朱笔在"淮水"二字旁写下细密的批语。窗外雪落无声,唯有烛火偶尔爆出灯花,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忽听院门"吱呀"轻响,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踏雪而来。沈砚笔尖微顿,还未抬头,便闻到一缕清甜的梅香。
"猜猜我带什么来了?"
明昭拎着雕花食盒蹦进来,绯色斗篷上沾着新雪,鼻尖冻得通红。她凑到书案前,发间金步摇垂下的流苏扫过纸面,带着几分俏皮的声响。
"母后新做的梅花酥!"她献宝似的打开食盒,甜香顿时溢满书房,"趁热......咦?你在画什么?"
沈砚慌忙伸手要遮,却被她灵巧地抢过宣纸。画上是江南雨巷,青石板路泛着水光,粉裙少女蹲在画摊前,正把一枚白玉佩塞给蓝衫少年。
角落里题着两句诗:"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墨迹尚新,笔锋却温柔至极。
"你记得这么清楚呀。"明昭耳尖倏地红了,却故意板起脸,指尖在画上轻点,"不过把我画丑了!裙摆哪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