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春生再三叮嘱他,粮食贪污这件事绝对不能再次摆到台面上。
也告诉过他,不能再闹出任何事,否则没人能保得住他。
可各种事情就如梦魇般找上何家,乔雨眠更像是鬼魅一样,甩都甩不掉。
他只恨乔雪薇没用,当初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杀了乔雨眠。
何满仓欲哭无泪。
他不能再继续追究了,哪怕儿子还在公安局,哪怕自己被人拿着铁锹威胁,他都不能再继续追究。
知道乔雪薇攀咬乔雨眠时,他内心甚至有一丝雀跃。
如果乔雨眠的罪名坐实,他就可以把陆家一家都弄进公安局。
所以他没有劝阻乔雪薇,而是放纵乔雪薇可劲地闹,终于把公安闹到了玉石沟,一大批人过来审乔雨眠。
他完成了‘那个人’交给他的任务,终于给陆家安了个罪名。
可乔雨眠三两句话就把自己撇清了关系,甚至又把他的老底掀开,现在焦头烂额的可是他!
现在不能从乔雨眠入手了,一定要先想办法把何青山弄出来。
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就是夫妻矛盾形成的误会,往大了说那是流氓罪,要吃‘花生米’的!
他双眼翻白眼,哎呦着往后倒下,准备再次装晕。
自从在乔雪薇那学会之后,装晕就成了他的必杀技。
回答不出来可以装晕,说不过可以装晕,示弱也可以装晕。
只要人晕过去了,那么一般都会得过且过。
只要他不再揪着陆家不放,公安自然会离开。
等公安离开了,他再去劝乔雪薇,让乔雪薇承认只是夫妻矛盾,何青山就能安然无恙地被放出来。
何满仓倒在雪堆里,雪冻得硬硬的,倒下去摔得后背有些疼。
可疼他也忍着,毕竟这关系到他的前途。
乔雨眠看到何满仓又装晕,简直无语到想笑。
她抬手招来了乔霜枝,在乔霜枝的袖口摸了几下,便摸到了乔霜枝缝在袖子里针灸用的针。
拿着针走向何满仓,嘴里喃喃道。
“何队长晕了,得赶紧救治!”
何满仓那个躺在地上,心里有些忐忑。
不过又一想,公安在这里,乔雨眠不敢对他做什么。
无非就是扇巴掌之类的,只要他忍住疼就能挺过去。
正想着,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了人中,下一秒,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人中传遍了整个脑袋。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何满仓‘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他从地上弹跳起来,捂着人中跑出去好远。
手里黏腻丝滑,他拿开手掌一看,手里全都是血。
何满仓哭嚎道。
“乔雨眠,你对我做了什么?”
乔雨眠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
“何队长,我看你晕过去了,对你进行了紧急抢救。”
“看来我这招没白学,你看,你这不是立刻就醒了?”
何满仓这才知道,自己着了乔雨眠的道!
昏厥的人没有痛感,哪能醒得这么快!
公安也立刻看出来,何满仓就是在装晕。
正在记录的公安拿出刚才记的笔录递给乔雨眠。
“乔雨眠同志,这是你的笔录,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请签字按手印。”
乔雨眠看了一眼,公安把刚才谈话的重点都记在了上面,也没有任何事实歪曲和偏向,她谨慎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安又把另一张笔录递给了田寡妇,田寡妇也签字按了手印。
做完这些,公安把两份笔录放起来。
“何队长,你控诉陆家人要杀你,陆家人又控诉你利用职务之便打压人民群众。”
“这件事虽然在我们执法范畴,但涉及到故意伤害,传唤也要经过公社。”
“咱们先去公社写个情况说明,然后我再带你们回所里做笔录。”
何满仓一听要去公社,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
乔雨眠走到何满仓身边。
“何队长,你说的‘不’是什么意思?”
“是不去公社,还是不放过我们,一定要鱼死网破?”
一句‘鱼死网破’让何满仓抖了三抖,细密的汗珠爬满了何满仓的额头和鼻尖。
不去公社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有错在先,被陆家打也是活该。
鱼死网破,自然是要拼到底!
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