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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靛青色的香包。
针脚细密工整,正面绣着朵兰花,背面用金线绣了平安二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艺。
施闻楼唇角不自觉扬起。
昨夜她假装睡着时偷偷塞的?
陆文淮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问:“这是施大人的哪位红颜知已送的?”
施闻楼收了几分神色,尚未回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枣红马冲破雾气,赵云萝穿着身便装,疾驰而来。
“舅舅,施大人,”她勒马停住,“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陆文淮脸色一变,头疼不已道:“你这丫头,谁让你跟来的?我不是让人看着你吗?”
他和施闻楼要出发去青河县的消息一下来,赵云萝就哭闹着要跟来。
陆文淮劝阻不了,不得不用强硬手段。
“他们也看得住我?”赵云萝一抬下巴,满脸傲然。
陆文淮眉心突突的跳。
而施闻楼眉头都没动一下:“回去。”
“我能帮上忙!”赵云萝急道,“我读过《水经注》,还跟舅舅学过堪舆”
“赵小姐。”施闻楼声音疏冷至极,“令尊昨日已收到我的信。想必不久就会为你择一门好亲事。”
赵云萝脸色刷地白了:“你你写信给我爹?”
“不错。”施闻楼坐于马上,比赵云萝高出半截,压迫感很足,“信中说得很清楚,施某与赵小姐绝无可能,还请赵大人另择佳婿。”
此时,周围除了差役,已经有不少早起的行商,还有流民驻足,顿时窃窃私语。
赵云萝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眼底已经有泪花:“是不是因为谢玉兰?她不过是个卑贱的通房,凭什么”
“驾!”施闻楼一夹马腹,骏马前蹄扬起,几乎擦着赵云萝的衣角而过,惊得赵云萝险些坠马。
周围的议论声更多了。
赵云萝狼狈不堪地控制住身下的马,听着这些嘲笑,甚至来不及难过。
“行了,别闹了,你赶紧回去。”陆文淮蹙眉,呵斥了一句,紧跟着施闻楼离开。
赵云萝错愕抬头,不敢置信望着自己的小舅舅。
她差点受伤,小舅舅不关心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凶她!
还有施闻楼,凭什么
她到底哪里不如谢玉兰?
施闻楼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给她难堪!
赵云萝越想越悲愤,很快便被汹涌的恨意掩埋,驾马冲出了人群,直奔谢玉兰所在的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