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首愣愣地看着沈彧舟朝她走来,一如那时在跑道上意气风发。,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沈彧舟挂了电话,走到周喜跟前,垂头看着她头顶乖顺的黑发。
周喜仰起头,忽地抬起了右边胳膊,把手伸向沈彧舟。
“腿麻了,拉我一把。”女孩的五指纤细如葱。
沈彧舟扬了扬眉,似是对她这般熟稔的语气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并未犹豫,伸手握住了周喜。
他指骨修长、指节分明,手背青色的血管冷冽地微微凸起,但他手心温热干燥,周喜一阵心安。
他稍一用力,周喜便借力站起。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周喜首觉得手心发烫,挣了挣。
沈彧舟见她后知后觉地赧然,哂笑一声,松了手,重新插回兜里。
二人在附近找了个药店,买了些用于跌打损伤的药。等回到“慢慢吃”的时候,孟曼萤正在帮忙收拾餐桌。
她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干这些活。同样的年纪,有人享受着父母带来的一切,在摇篮中迟迟不肯长大,有些人却己经开始替家里分担,周喜心里有些酸涩。
她轻手轻脚地把装着药的塑料袋放在餐馆进门处的桌子上,然后和沈彧舟一齐离开。
回去的路上,周喜突然说起:“我想起我姐了。”
沈彧舟抬眸,这是上次之后她第一次提起她姐姐。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小的时候,我父母都很忙,我姐只大我两岁,却算得上我半个家长。”周喜慢慢陷入回忆里,“我小时候比较调皮,每次都是我在前面撒欢跑,她在后面追着喊我慢点。”
“她也性格温顺内敛,其实胆子挺小的,但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她比谁都凶。”周喜平静地说着,手却攥得很紧。
回忆汹涌着来袭,她不敢仔细回想过往和程乐一起长大的点滴。那些快乐的场景,如今只让人疼痛。
“看见孟曼萤,我就会想起她。|?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不是所有人都知轻重。从捉弄,到霸凌,最后就是一条人命。”
他们作恶之后所付出的代价远不及受害者所遭受的千分之一,心理崩塌后的重建往往耗费一生都无果。
沈彧舟在这一刻认定,周喜便是最好的那个。她坚硬又柔软,外表清清冷冷,内心却无比滚烫。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有人会替你收场。”沈彧舟还是这句话。
“你不想同他们讲道理,我们就陪他们练练手脚,你想同他们讲道理,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讲一讲。”
周喜侧过头,这句“我们”似石子重重落在她心里的湖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
这种可以放心依赖的感觉她从未有过,她心如擂鼓:“沈彧舟,你算不上是脾气很好的人,也不太有耐心。”
沈彧舟动了动下颚,没说话,只看眼神定定地看向她。
“但你为什么对我能耐得下性子,好声好气地接住我所有的情绪?”
“你说呢?”沈彧舟反问她。
周喜的心里有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在疯长,但她不敢确定。
“你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沈彧舟笑了,桃花眼半吊着,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爷样,声音磁性低沉:“你说呢?周喜。”
周喜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烧,从头顶到脚趾。
他不会,他对她是独一份的特殊。
沈彧舟目光沉澈,一如她初次见他的时候那般,少年坦荡磊落,从不遮掩。
周喜别过眼,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今天这顿饭算你的,下次我再请回来。”
“嗯。”沈彧舟嘴角溢出一声悠散的浅笑,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
那晚之后,周喜没再和孟曼萤提起过这件事,只是时常在下了晚自习之后陪她走回宿舍,又或者是在周五放了学之后陪她走到公交车站。
“周喜,你最近放学没少和孟曼萤一块儿,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中午吃饭时赵冉怡塞了口红烧肉,嘴里嘟囔了一句。·3!0-1^b+o′o+k`..c!o-m*
“她性格挺好的,也好相处,但感觉在班上朋友不太多。”周喜淡淡说道。
“是啊,我每次见她都是一点脾气没有的样子,平时也很好说话。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大家觉得她没个性。”赵冉怡有些替她不平,“其实和她聊过几次天就知道,她心里挺有想法的,只是没机会和大家交流罢了。”
周喜夹了一筷子辣椒:“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