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良娣看着褚非羽托太子转送的竹铃铛,感慨道:“她也太小心了些。·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书韵在身后为她梳着头:“褚良娣平日看着随性,心还是挺细的。”
宋良娣放下铃铛:“毕竟出身公主,听闻大褚夺嫡之争惨烈,必然会波及后宫,她又是大褚当今皇上的胞妹,却能在波诡云谲中安然无恙,怎么可能真是个心无成算的。”
“那您又何必去提醒她。”书韵悄悄将梳落的头发塞入袖中。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殿下捧着她护着她,这几日都去她殿里,就是让这些新人看清楚,不要轻易去招惹她。我不过与她结个善缘,我所求也不多,只希望日后她能扶一把大郡主。”宋良娣说。
“可,这也成了众人的眼中钉。”书韵心里咂舌,宠妾也不好当啊。
宋良娣讥笑一声:“眼中钉?或许殿下就是让她做这个眼中钉,现下无所谓,殿下只需一味的捧起她,待往后殿下身边会有高门官宦家的女儿,出身高,难免心气就高。太子妃门第低也无宠,又没多少心机,怎么能压服的住那些人。褚良娣的出身性情,正合适帮扶太子妃。不仅如此,还能用她与下面的人相互制衡。这一下,妻妾之间,妃妾之间,就都能平衡,一举两得。”
“褚良娣那性子,肯吗?”
“自她进了东宫,你可见她怠慢轻视过太子妃?她出身宫廷,这些门道,她怎会想不到。+s·o_u.k/a?n¢s/h~u¨.?c+o!m?反倒是太子妃,恐怕想不了那么深。”宋良娣语气嘲讽,不知是在嘲讽哪一位,或者都有。
“奴婢还以为殿下对褚良娣是……”书韵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措辞。
宋良娣明白她的意思:“殿下自然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不首接宠太子妃,不过就是不想委屈自己。”
“这么一说,殿下对褚良娣也不全然是出于喜欢,那她就总有跌下来的一天。”书韵也很清楚,东宫里最不牢靠的,就是殿下的心。
“都说登高必跌重,可这褚良娣,哪怕她跌下来,殿下也会换个法子托住她,护住她。”宋良娣说完,有些黯然:“这就是有强大娘家的好处。”
这话书韵不好接,只能老生常谈的劝慰:“殿下待您与旁人都不同,自小的情分自是最牢靠。”
宋良娣笑笑不言语。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她都懒得进耳了。
听闻太子今日又去了云薇殿,新人多数不会有过多想法,毕竟还没侍寝,自己的故事还没起笔。
最多就是艳羡一下,褚良娣真是盛宠啊,再祈盼一下,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褚良娣。
白昭训却是那个少数,她在秋水阁里摔起茶盏:“若长姐在,哪轮得到她一个异国公主出风头。”
“就算大姑娘在,褚良娣也还是会进东宫,褚良娣长得那么好看,殿下肯定还是会喜欢。?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白昭训丫头蜜果说完吐吐舌头。
白昭训瞪向她,一指头点在她的额头:“你想气死我?”
“姑娘消消气,奴婢再去给您泡杯茶。”蜜果扶着她坐下,差点让白昭训踩到碎瓷。
一出屋子,蜜果自我打气,夫人交给她的任务就是要时不时给姑娘泼泼冷水,她这次做的很好。
那边太子妃倒是没摔茶盏,就坐在那里生闷气。
新人进来,太子舍弃她,去为褚良娣做脸面,这叫人怎么想她这个太子妃。
于是,大晚上的,她让人唤来了陈承徽。
虽说刚刚入秋,但是夜里更深露重,凉意袭面,陈承徽围着披风匆匆往元樱殿而去。
身边月桂为她掌着一提宫灯,因太子妃深夜召唤,陈承徽不欲惊动人,便只带了月桂一人。
主仆二人踏着烛光撕破黑夜。
“这么晚太子妃召唤,会不会又是嘱咐您多叮嘱二皇孙。”月桂轻声问。
自两位皇孙进学后,太子妃确实尝尝询问关照二皇孙,其实本意不过打探二皇孙的学业,怕二皇孙会抢了大皇孙的荣光。
陈承徽抿抿唇:“太子妃是嫡母,看重二皇孙,是二皇孙的福气。”
“什么看重,就一心只希望咱们二皇孙给大皇孙做陪衬。明明咱们二皇孙更聪慧。”月桂声音轻,愤愤之意却很满。
“大皇孙是嫡子,所有皇孙都是他的陪衬,以后这种话不要说。”陈承徽停下脚步。
到了元樱殿,陈承徽听太子妃的意思,才明白,她这是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对褚良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