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课比大一时要少一些，寝室里，赵雨晴她们都报了社团或者参加了学生会，只有明灼，下了课就往实验室钻，比吃饭还要积极。*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是在期中考试前的那段时间进的实验室，那时候几个室友还说要帮忙给她买饭送过去吃，去了一次就不再提送饭这事儿。

因为实验室的管理要求实在有些严苛。

——

下课铃打响，赵雨晴三人收拾好书包站起来，不约而同看向她，“那我们先走啦灼灼，你想吃什么给我们发消息，给你带回寝室吃。”

“好嘞。”明灼点点头，弯眼朝室友挥挥手，“拜拜。”

教室渐渐变得安静，傍晚的霞光穿过窗户打进屋内，在课桌上投下痕迹。

明灼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收拾好书包，出门，下楼。

初夏的校园己经是一幅崭新的景象，树影摇曳，绿意盎然。她走在路上，想起刚进校那会儿的自己，觉得大学生活离她期望中的乌托邦越来越远了。

不过也是，乌托邦本来就不存在。

明灼有些无奈地牵起唇角，一步步朝实验室挪去。

在门口站定，她指尖悬在门禁卡上，犹豫了半秒。

最近，实验室接手的国家项目遇到性能瓶颈，连续三周卡在83%准确率。明灼发现是特征提取模块存在冗余计算，但负责该模块的博西师兄不仅拒绝修改祖传代码，还乐此不疲地对她进行冷嘲热讽。

她鼓起勇气在在实验室日志用铅笔标注优化方案，第二天就发现被橡皮擦痕迹覆盖，只剩一句“别碰成熟架构”。

记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实验室从她梦寐以求的地方变成了不想踏步的地方。?¤微?趣.o小¤>说_网@×e ?>追!最$1新!章%[×节?))

但明灼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滴——”

门刚开一条缝，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哟，小天才来了？”博西的师兄林森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钢笔，屏幕上正是她上周提交的算法优化建议，“怎么，省一等奖不够玩了，来指点我们这些‘老古董’？”

实验室里响起几声低笑。明灼攥紧背包带，指节发白。

“我只是觉得特征提取模块可以优化。”她声音很轻，面色平淡。

微妙的排挤和不看好，现实就是在与之相似的某一刻开始和她的理想背道而驰。

配项目时总被安排数据清洗等边缘工作，某次她发现核心代码错误却被调侃"美女还是检查UI配色吧；组会上她提出优化算法时，博士师兄当众翻出十年前的论文说“建议先打好理论基础”。

实验室匿名论坛出现“ACM一等奖是睡来的吧”的帖子，而她在机房通宵时从没有人看见；她发现服务器配置错误却不敢重启，因为钥匙由博三的“实验室总管”掌管。

导师让她给研二学长“打下手”，对方却把她整理的实验数据弄丢后反怪“本科生态度不严谨”；教师节大家默契地凑钱买礼物，没人通知她这个“临时成员”，事后被说“小孩子不懂规矩”。

短短两个月，明灼感觉自己快把这辈子应该在学习上吃的苦都吃了一遍。

第一次遇挫的时候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走得太快了，后来意识到，不是她的问题，是圈子不干净。

“优化？”林森夸张地挑眉，“你知道这套代码跑过多少国家级项目吗？本科生改两行代码就以为能颠覆世界？”

角落里，齐玥抬起头。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她是实验室唯一的女教授，三十七岁，ACM世界亚军，短发利落得像刀裁出来的。此刻她正调试一台老式示波器，连眼神都没给这边。

“明灼。”齐玥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三号柜的示波器探头拿来。”

明灼快步走过去，却在递探头的瞬间被齐玥扣住手腕。

“你的优化方案。”齐教授盯着示波器屏幕，“写在哪了？”

“实验室日志第47页，但……”明灼抿唇，“被擦掉了。”

齐玥的手指在探头接口上摩挲了一下。

“知道为什么被擦吗？”她松开手，平淡开口，“因为这里的规矩是——闭嘴，听话，等资历。”

示波器突然尖啸起来，像某种嘲弄。

明灼的指尖在示波器探头上轻轻颤动，“我明白了。”

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