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像融化的蜂蜜，缓慢地涂抹在明灼裸露的肩线上。°?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她跨坐在他腿上，指尖勾着他白色T恤的领口，呼吸里还带着刚才那杯青梅酒的甜涩。

“你怎么还是不敢碰我？”明灼问，声音很轻，像在试探一块薄冰的承重。

掰着手指头数数，他俩在一起起码也有快两年了。从他的十七岁到十九岁，之前高中那会儿接吻的时候他也是“清冷自持”，现在成年了也还是这样，搂个腰都不肯。

祁晞佑的喉结滚了滚，手指陷进沙发靠背的皮革里，指节绷得发白。

“敢碰的。”他勾唇，低沉的嗓音像冰凉的雪莉酒液慢慢浸透薄荷叶片上的纹理。

——哪里都敢碰，也哪里都想碰。

想用唇齿丈量她锁骨的弧度，想用掌心烙下她腰窝的深度，想让她在他指腹下颤抖、融化、失声，想听她叫他的名字，再一点点延伸成更私密的、更破碎的音节。

但祁晞佑只是抬起手，指背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像在确认一件易碎品的温度。

“怎么碰合适？”

因为太珍视了，所以很多时候对于触碰她，总存在一种手足无措的坦然。

明灼盯着他，在缓缓升温的气氛中突然笑了。

“祁多多，你这算什么问题？”

她眼尾弯起的弧度很漂亮，灵动甜媚，整个人被奶白色的毛衣衬得很清冷，像朵茉莉，干干净净。+w^o\s*y!w..′c-o￠m+

祁晞佑在某一刻觉得触碰她是种罪过，但转瞬就开始筹谋着亵渎。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明灼倾身，长卷发滑下一缕蹭在他颈侧，触感微凉，“给你碰，哪里都可以。”

她说着指尖轻蹭过祁晞佑的唇角——那里晕着她口红的樱桃色，在少年冷白的肤色上分外惹眼，连带着桃花眼下的泪痣，带出几分难言的妖冶。

明灼忽然想到她们寝室的夜半茶话会，每次一聊到祁多多就不可避免地会夸一遍他的脸。

确实是，无可指摘。

——哪里都可以。

祁晞佑扯了扯唇，像是被这句话取悦到，皱眉的那刻也是笑着的。

指尖探进衣摆，隔着层薄如蝉翼的布料贴合腰肢，明灼猝不及防被他带到身前，轻颤了下眼睫，下一秒就被咬住下唇。

视线轻扫过她紧密的双眼和蹙起的眉心，祁晞佑轻笑了声，含着她下唇吮吻，等她不自觉张嘴的时候再偏头深入。

窗外忽然落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荆棘。

明灼伏在祁晞佑肩上喘气，在旖旎的静默中忽然想起在咖啡厅里许之铃的话，手扶着他肩膀坐起来，掀起他白T衣摆。

祁晞佑全程任由她动作，微掀着眼帘，把她脸上的惊讶、错愕、心疼和疑惑都尽收眼底。

“……你纹身了？”明灼连捏着他衣摆的手都在抖。?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说不让她纹身，结果转头就给自己纹了一个。

己经恢复好了，可想而知他纹的有多早。

“不喜欢？”祁晞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意漫不经心，“thorn，专门为你纹的。”

THORN，荆棘，纹的位置在左侧腰腹，人鱼线向上三寸，恰好是手掌覆住时会抵到的位置。哥特式花体英文，字母"t"的末端延伸出尖锐荆棘，缠绕成繁复的曲线。

腹肌沟壑间蛰伏着荆棘阴影，汗珠滚落时仿佛沾了露水的刺藤，人鱼线没入裤腰的弧度被字母“n”的尾勾强调。

明灼的指尖刚碰到“h”的弯钩，就被祁晞佑捉住手腕：“摸可以，别抖。”

他话音刚落，明灼就砸了颗眼泪在他纹身上，那颗眼泪顺着荆棘纹身的沟壑滑落，像一颗坠入深渊的星。

祁晞佑呼吸一滞，指腹蹭过她湿漉漉的眼睫：“哭什么？”

“不喜欢啊，那回头洗了再换一个，纹你喜欢的。”

他话里带着散漫的笑意，眉梢微扬，曜石般的黑眸却藏着丝不易觉察的忐忑和温柔的怜惜。

“……没有。”明灼轻轻摇了摇头，想到十六岁那年他表白还有见面时送给自己的粉玫瑰，新鲜的花枝，却没有刺。

所以，她其实明白他纹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很好看。”明灼看见被泪水覆盖的那处微小字母，她名字的缩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