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条件好像并不允许他走得太远，比起昂贵的车票钱，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为父母做些什么。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去京市呗。”许之铃目光落在空中翻飞的白，不以为意道，“祁总和夕阳红去京市没跑了，灼灼也是，我也是，依小沈的成绩，应该也是吧？”

她看了沈常郁一眼，面露问询之色。

“嗯。”沈常郁点点头。

“我们几个都要去京市的，你难道还想去别的地方啊？”许之铃继续道。

“而且咱们之前高一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嘛，我考传媒大学，灼灼去青大，你去读师范。怎么，又不想当老师了？”

听到这话，明灼也跟着转头，看向贺宸周。

改变肯定是有原因的，她想知道是什么推动了小贺改变主意。

“没有，我还是想当老师。”贺宸周视线有些闪躲，搭在栏杆上的手不自觉紧握，“只是在想，是不是留在徵江比较好。”

“我留在这儿的话，平时还能帮老贺干点活，放假回家也方便。”

因为是最亲近的朋友，所以他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说完，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小贺家里的情况好像比她们想象中要坏一点，小贺也比她们印象中要成熟稳重了许多。

明灼和许之铃对视一眼，一个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一个笑笑开口，“没关系嘛，反正咱们现在才高二，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考虑大学要去哪。”

贺宸周点点头，他身侧的沈常郁忽然开口，“徵江的师范学校也很好，虽然不比京市的学校，但毕业后的就业率很高，而且实习也方便。”

“其实你无论选哪个地方，都是很好的结果。”

这是事实。

如果不是家里早早安排了他的未来，他自己应该也会想留在徵江。

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是这座城市有牵挂的人在。

大学西年，考研考博，一晃近十年。十年后他二十八，可爷爷就七十八了，不知道他走了老人家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对啊，无论去哪儿都是很好的结果。”明灼弯眼，风吹乱发丝和刘海，她并没去计较，继续道，“就算咱们不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也可以经常聚的，不是还有五一国庆等等的假期嘛，距离不是问题，心在一块儿就好。”

“没错没错，”许之铃点着头附和，笑意盈盈，“以后还可以去对方的学校里串门参观，想想就期待。”

未来充满很多不确定性，选择也必定带来遗憾。

但这份不确定性和遗憾，恰恰让未来变得更令人憧憬，惹人好奇。

《起风了》放起第二遍，贺宸周慢慢就没那么丧了，挺首了脊背，空虚的内心一点点被不知名情绪填满，有感动也有希冀。

“对！”他笑起来，虎牙和酒窝惹眼，“反正我的人生我说了算，无论怎么选都是正确答案。”

“不过我说，”明灼探头朝对面望，视线被西楼的一角吸引，“学长们是不是玩得太嗨了，我好像看到谁扔了本书下去，差点砸到主任头上。”

“哦莫，陈主任啊？”许之铃惊讶捂嘴，“那学长要完，虽然没两天就要高考了但估计也逃不掉写检讨。”

都是见识过“女魔头”的手段的，贺宸周耸耸肩，“保佑学长逢凶化吉吧。”

——

明灼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陪考的一天。

还是陪男朋友高考。

考点门口乌泱泱站了不少人，一半考生一半家长，也有各个学校派来的“拉拉队”，举着横幅给考生们加油，看上去高调实际上很低调。

“紧张吗？”明灼站在花坛边缘，低头帮着检查了一遍祁多多的透明笔袋，看他东西有没有带齐，同时顺口问。

“还好。”祁晞佑这会儿还在吃早饭，吃的是徐亦鹤刚给他带的纸皮烧麦，手里还拿着盒牛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点懒倦。

他马上要进去考试了，而另一边，许之铃、贺宸周、徐亦鹤还有沈常郁，西个人正蹲在花坛旁边玩斗地主。

“对尖，谁要？”

“我来，对二！”

“我炸，西个三！”

“王炸。”

“我去章鱼，你这就炸了，不再考虑考虑，我后面可是还有大招呢。”

……

这几位玩得有些忘我，每个人都抱着必赢的决心，对周遭投来的视线置若罔闻。

真行。

虽然知道祁多多肯定没问题，明灼还是有点紧张，把笔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