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并不在“无权限者 禁止入内”的规则屏障范围内!
陈默的目光立刻投向之前发现日志的那个杂物堆角落。那里依旧混乱不堪,堆满了破布、废弃零件和凝固的油污。他再次集中精神,感应能力如同无形的触须,顶着周围环境的强大干扰,艰难地向那个区域延伸、扫描。
干扰依旧强烈,如同在泥沼中跋涉,每一次细微的探查都消耗着陈默的精神。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但他没有放弃,仔细分辨着每一丝能量残留的细微差别。
终于,在一堆沾满黑色油污、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布下面,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明确属于“个人物品”,并且带有一丝陈旧金属气息的能量残留!很可能就是工牌!
他立刻用眼神向沈夜示意,指了指那个角落,并做了一个小牌子的手势。
沈夜瞬间领会。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厂长魅影。此刻,厂长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检查着梳棉机的另一侧,似乎完全沉浸在对“完美秩序”的审视中。
机会!
沈夜深吸一口气,对其他人打了个“掩护”的手势。下一秒,他的身形微微一晃,影域潜行发动!
然而,这里的规则压制实在太强,他的潜行效果远不如平时。身形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极其模糊、如同水波般晃动的淡影,并且这淡影还在微微闪烁,似乎随时可能失效。
但这就够了!
沈夜的身影如同鬼魅,在那道淡影的掩护下,几乎是贴着地面阴影滑行,动作快如闪电,却又落地无声。他瞬间抵达杂物堆旁,手快如电地从那堆破布下摸索。
“哗啦…”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机械噪音完全掩盖的摩擦声响起。
沈夜的手缩了回来,同时身形一闪,己经回到了队伍中,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钟。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那极限状态下的潜行和行动,对他消耗不小。
厉绝紧张地盯着厂长,拳头紧握,首到沈夜安全返回,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向沈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这老沈,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关键时刻是真靠得住。
沈夜摊开手掌。
一枚锈迹斑斑、边缘都有些卷曲变形的金属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牌子表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上面刻着的字迹和编号,因为严重的锈蚀和磨损,己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工号:……”和几个难以辨认的汉字残片。
一枚真正的工牌!
队伍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虽然不知道这枚工牌属于谁,是否还能使用,但这无疑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厉绝指了指墙上那依旧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色大字,又指了指沈夜手中的工牌,脸上写满了疑问。
办公室门口,除了那块写着“凭工牌出入”的铭牌,并没有看到任何像是刷卡槽、钥匙孔之类的东西。只有在铭牌下方,墙壁上镶嵌着一块约莫巴掌大小、看起来平平无奇、泛着金属冷光的感应板。显然,工牌需要接触或靠近这块感应板才能生效。
但这块感应板,以及通往它的路径,都被“无权限者 禁止入内”的规则屏障牢牢地挡在了外面。他们就算有了工牌这把“钥匙”,也无法穿过那道无形的墙,去触碰那个感应板“锁孔”。
更重要的是,厂长就在不远处的车间中央。任何试图挑战规则屏障的行为,哪怕只是试探,都极有可能被他视为对“生产秩序”的严重挑衅。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钥匙”,却面临着无法安全“开锁”的困境。而且,谁也无法保证,这枚不知道属于哪个倒霉蛋的工牌,在接触感应板的瞬间,会不会触发某种更可怕的陷阱?
“咔哒…咔哒…”
梳棉机的声音依旧冰冷地回荡着,如同一个无情的计时器,催促着他们做出决定。而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铁门,像是一头沉默的巨兽,守护着关于徽章和破损玩偶的秘密,等待着他们用这枚充满未知变数的锈蚀工牌,去叩响命运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