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灯泡还在不规律地闪烁着微光，提醒着众人此地的异常。

“你过来看看？”西装男人显然不信，眉头紧锁，语气更加严厉，“这是VIP病房，谁让你随便进来的？你不是这层楼的病人吗？”

“我……”陈默卡了一下壳，随即急中生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我前两天不是受了点刺激嘛，精神有点恍惚，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就……就没想那么多，这门一推就开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受惊过度、脑子不太灵光的普通病号。

“胡说八道！”西装男人厉声打断，“这门明明是锁……”他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看了一眼门锁的位置，又猛地看向陈默，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是你撬的锁？！”

陈默心里一紧，暗骂自己刚才溜门撬锁的手艺太好，没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让对方起了疑心。

“我没有！我就是轻轻一推……”陈默继续嘴硬，同时悄悄调动一丝精神力，再次尝试与老者怨灵沟通，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至少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律师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冷静而低沉：“李先生，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房间里的情况确实有些……异常。这位先生既然在场，或许可以问问他，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律师的话提醒了西装男人。他强压下怒火，目光再次扫过一片狼藉的病房，尤其是那个紧闭的床头柜抽屉，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陈默，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审视：“你说你听到动静进来的，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陈默心中念头急转。首接说实话肯定不行，但完全撒谎也容易被拆穿。他必须在不暴露核心信息的情况下，给出一些能解释眼前状况，又能将注意力引开的说法。

“我……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屋里特别冷，跟冰窖似的，”陈默斟酌着词句，脸上带着后怕的表情，“然后……然后就看到这些东西自己乱飞乱晃，还有……好像听到有人在叹气，断断续续的，听不清说什么……”

他故意隐去了怨灵的存在和关于“遗嘱”、“小偷”的关键信息，只描述了一些物理现象和模糊的声音，试图将事情导向“闹鬼”或者“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上。

果然，听到陈默的描述，西装男人和律师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小护士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陈默的意识深处，那本黑色的“镇魂册”，再次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仿佛对房间里某种无形的东西产生了感应。这波动比之前偷看时更清晰了一点，似乎并不是老者……而是那个被怨念缠绕的抽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