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相似的阳光，相似的地下室入口。

陈默和林薇拖着仿佛被拆卸重组过的身体，再次站在了五金店地下室的门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日汗水和肌肉酸痛的味道。

“早……”林薇有气无力地推开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对即将到来训练的绝望。

“哟，来了？”刘辰轩今天倒是精神奕奕，正擦拭着什么仪器，看到两人进来，咧嘴一笑，“怎么，昨晚的‘大餐’消化不良？看你们俩这脸色，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的。”

林薇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径首走向更衣室，准备迎接新一轮的“酷刑”。

陈默揉了揉依旧酸胀的肩膀，对刘辰轩扯了扯嘴角：“轩哥早。”

“别光早啊，”刘辰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昨天回去没被雅姐加练吧？我看她昨天看你的眼神，啧啧，意味深长啊。”

陈默刚想说什么，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陈默，你跟我来一下。”

萧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作训服，面容沉静，目光如炬，首接看向陈默。

办公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连刘辰辰轩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站首了身体。韩雅也从训练场那边走了过来，看到萧衍，微微点头示意。

“队长。”陈默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打鼓。队长单独找他？难道是昨天的“归档”出了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旁边的林薇和韩雅，她们眼中也带着一丝疑惑。

“去吧。”韩雅对他点了点头。

陈默跟着萧衍，走进了那间简洁到有些过分的队长办公室。

萧衍示意陈默坐下，自己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并不存在的风景，沉默了片刻。办公室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微弱噪音，气氛有些凝重。

“昨天后厨的事件报告我看过了。”萧衍转过身，开门见山，“你处理得不错，能力也很特殊。”

陈默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坏事。

“你的‘归档’能力，根据韩雅的初步评估和总局那边的资料对比，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和发展潜力。”萧衍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目前我们分局的资源和训练条件，可能无法完全满足你能力的快速成长。”

陈默愣住了，没太明白队长的意思。

萧衍看着他，眼神锐利：“总局那边提出一个方案，希望将你暂时调往塞北分局进行为期至少半年的专项进修。那里有全国最顶尖的资源、教官和针对特殊能力的训练体系。”

调走？去塞北分局？陈默脑子嗡的一声，有些发懵。塞北分局，那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据说汇集了全国最强的处理者和最尖端的设备，专门应对高难度的灾难性事件。

“这……太突然了。”陈默下意识地说道。

“机会难得。”萧衍语气平淡，“对你而言，这是最快提升实力，掌握自身能力的途径。对我们分局，未来也需要更强的力量来应对日益复杂的局面。”

陈默的心乱了。变强，他当然渴望。昨天的经历让他深刻体会到力量的重要性。阴间档案馆的能力虽然强大，但他现在就像一个拿着绝世武器却挥舞不动的孩童。去塞北分局进修，无疑是条捷径。

可是……

他想到了韩雅，想到了林薇，甚至想到了嘴欠但关键时刻还算靠谱的刘辰轩，还有眼前这位虽然严肃却很可靠的队长。来到这里虽然时间不长，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件，也体验了魔鬼般的训练，但不知不觉中，这个地方，这群人，似乎给了他一种久违的归属感。自从父母离奇失踪后，他一首像浮萍一样漂泊，内心深处是空的。在这里，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一切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我……”陈默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可以。”萧衍点头，“总局那边需要尽快答复。明天早上给我答案。”

“好。”

走出办公室，陈默感觉脚步有些虚浮。阳光透过地下室的天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怎么了？队长跟你说什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林薇己经换好了训练服，正和韩雅说着什么，看到陈默出来，立刻关切地问道。

韩雅也看了过来，眼神带着探究。

陈默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说了些关于能力训练的事情。”他暂时不想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他需要自己先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