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有些沉闷，带着灰尘和若有若无的机油味。刘辰轩指了指拼在一起的几张办公桌：“喏，空着的桌子你们自己挑吧，设备都是现成的。”

话音刚落，林薇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占据了角落里那张看起来最宽敞、椅子靠背最高、旁边还挨着一个插线板的“风水宝地”。她把自己的背包往桌上一放，用没受伤的胳膊拍了拍桌面，宣告主权。

陈默看得眼角直抽。那张桌子明显是这里面条件最好的，远离楼梯口的风口，光线也相对柔和。他刚想据理力争一下，毕竟自己也是伤员。

结果他刚张嘴，林薇已经回过头，吊着胳膊，瞪圆了眼睛，用眼神示意：“你有意见？”

陈默瞬间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算了，他默默地走到旁边那张桌子前，椅子腿上还缠着可疑的黑色胶带，桌面也略显狭小。

“行了，电脑里有基础资料库的访问权限，密码是……算了，我直接帮你们登录吧。”刘辰轩走过来，在两台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简洁的登录界面，背景是深蓝色的，带着一个模糊的、类似盾牌和眼睛结合的徽章。

“好了，权限是最低的新人级别，能看一些公开的基础理论、常见异常现象图鉴、安全守则和咱们苏江市最近处理过的一些非保密案例。”刘辰轩指着屏幕，“你们先熟悉一下，尤其是安全守则和异常图鉴，那都是用血和泪换来的经验，多看几遍没坏处。”

他拍了拍手：“行了，你们先看着，我去处理点别的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或者问雅姐……呃，如果你们敢的话。”他冲韩雅的方向努了努嘴，韩雅正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无表情地浏览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刘辰轩说完就溜达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戴上了耳机。

地下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林薇偶尔翻动资料时纸张的哗啦声（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笔记本开始做笔记）。陈默点开一个名为《觉醒者基础认知》的文件，开始浏览。

“暗面”、“侵蚀”、“能量波动”、“精神污染”、“模因危害”……一个个陌生的词汇涌入眼中，配合着一些模糊处理过的图片和案例描述，看得他头皮发麻。原来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女鬼，按照异调局的内部评级，妥妥的B级厉鬼，甚至因为能影响现实物品、制造大范围幻境，可能接近A级煞鬼的边缘。而他和林薇，两个刚入门的“觉醒者”，居然能在这种级别的对手面前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他旁边的林薇看得更加入神，时不时发出“哇”、“原来是这样”、“这个设定好酷”之类的感叹，完全不像是在看可能随时要命的内部资料，反而像是在为她的小说寻找灵感。

“喂，你看这个，”林薇把平板转向陈默，上面是一张结构图，“这是‘缚灵符’的基础画法，据说能暂时困住D级游魂，熟练的话对C级怨灵也有一定限制效果。材料只需要特制的朱砂、黄纸和……少量觉醒者的精神力？”她眼睛亮晶晶的，“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能学画符？”

陈默瞥了一眼那复杂的符文结构，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钱包，叹了口气：“学画符之前，我更关心那个‘特制朱砂’和‘黄纸’是不是要自己掏钱买。”

林薇：“……”她转回头，“俗气！我们是维护世界和平的特殊人员，谈钱多伤感情！”

时间就在这种一个认真学习（找素材）、一个忧心忡忡（担心钱包）的氛围中慢慢流逝。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头顶几盏发出白光的灯管，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刘辰轩摘下耳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来：“好了好了，到点下班了！”

陈默和林薇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已经快五点了。

“下班？才五点，这么早就下班了”林薇有点意犹未尽，“这就完了？晚上不用……值班什么的吗？”

“值班？”刘辰轩乐了，“理论上是需要有人留守，监控能量波动和处理紧急通讯的。不过一般是轮流来，今天轮到雅姐了。你们俩新来的伤员，就别凑热闹了，给你们放一星期的伤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陈默感觉有点不真实：“就……这么走了？万一晚上出事了呢？”他想象中的特殊机构，不都应该是24小时待命，枕戈待旦的吗？

“出事了有雅姐顶着，真有大事她会呼叫队长和我的，放心吧。”刘辰轩摆摆手，“我们这虽然人少，但也不是铁打的，该休息还得休息。而且你们俩现在这状态，留下来也是添乱。”

他顿了顿，表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