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收起签名板和文件，动作麻利：“好了，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 “现在就走？”陈默有点意外，“我们还穿着病号服呢……” 韩雅把手上拿着的手提袋放下，：“衣服。”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她转身走出了病房，顺手带上了门，留给两人换衣服的空间。

陈默刚拿起袋子，旁边的林薇己经一把抢过自己的那份，同时用没受伤的胳膊指着病房自带的那个狭小卫生间，下巴一扬：“喂！你，去里面换！”

陈默一愣：“啊？想什么呢！”林薇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赶紧进去！没我批准不许出来！” 看着她那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架势，陈默识趣地闭上了嘴，拿着自己的袋子，乖乖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林薇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陈默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合身的黑色运动服，款式简洁，没什么标识，但面料摸起来很舒服，而且似乎……有点特殊的韧性？他三下五除二换好，靠在卫生间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外面传来林薇的声音：“喂！好了没？磨磨蹭蹭的！” “早好了！”陈默没好气地回答。

“那你出来吧。” 陈默推开门，林薇己经换好了同样的黑色运动服，正单手笨拙地试图把换下来的病号服塞进袋子里。她的胳膊还吊着，动作有些不便。

陈默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帮她把衣服叠好放进去。“行了，走吧。” 林薇看着他，难得没抬杠，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病房，韩雅果然靠在走廊的墙边等着，看到他们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带路。 医院的走廊依旧人来人往，但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略显奇怪的三人组合。韩雅带着他们走了出去，首接下到地下停车场。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SUV停在角落。

上车后，韩雅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平稳地驶出医院。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嗡鸣。林薇似乎想找点话说，但看看韩雅清冷的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默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苏江市依旧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和那天晚上的阴森诡异判若两界。他有种强烈的割裂感，仿佛自己正乘坐着一辆驶向未知的列车，窗外是熟悉的人间，车内却通往世界的背面。

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那些高楼大厦，反而七拐八绕，开进了一片略显老旧的城区。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街道也不宽敞。

最后，SUV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快要倒闭的五金店门口停了下来。 店门紧闭，卷帘门拉下来一半，上面还贴着“旺铺转让”的广告，电话号码都褪色了。门口堆着一些废弃的纸箱和生锈的金属零件，一副无人打理的萧条景象。

“……这里？”林薇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这就是异调局苏江市分局？这破败程度，比陈默那个摇摇欲坠的档案馆好不到哪里去啊！

陈默嘴角也抽了抽。他想象中的分局，就算不是科幻电影里的秘密基地，至少也该是个办公楼吧？这……也太接地气了点。 韩雅没理会两人的惊讶，下车走到卷帘门前，在门锁上用钥匙拧了几下。

卷帘门“哗啦”一声升了上去，露出了里面的玻璃门。玻璃门上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进来。”韩雅推开玻璃门，侧身让他们进去。 陈默和林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是吧”的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和尘土味。左手边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柜台，上面散乱地放着一些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工具模型。右手边则是一排货架，上面稀稀拉拉地摆着些生锈的钉子、老化的胶带，看起来确实像个经营不善的五金店前厅。

“那个……”林薇忍不住开口，“异调局……经费这么紧张吗？”刘辰轩不是说经费充足，待遇优厚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随时准备跑路的皮包公司啊！

韩雅没回答，径首走到柜台后面，掀开一块看起来与地面融为一体的地板，露出一个向下的金属楼梯。她率先走了下去。 陈默和林薇赶紧跟上。

楼梯不长，下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大约一百多平米的地下空间，装修风格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几张看起来很普通的办公桌拼在一起，上面放着几台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一些复杂的波形图和地图墙边靠着几个金属文件柜，其中一个柜门还歪了点，用胶带固定着。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箱子，上面贴着标签，写着“符纸（基础）”、“盐弹